“都说了是传言了。”男人吻了吻她的发顶,阖上眼问:“最近还吐么?”
“唔,没有。”赵晨城说:“本来就没有事的。”
“赵晨城,躲在蜗牛壳里是好不了的。”
可蜗牛没了蜗牛壳,很容易死的。赵晨城别过脸,努了努嘴。
兴许是累极了,蒋洛笙就这么靠着椅背睡着了。到了公寓也不见醒,赵晨城想了想还是不要叫醒他了,于是和司机齐心协力,把蒋洛笙连扛带背弄进了电梯。电梯门合上,赵晨城把他扔地上,自己叉着腰气喘吁吁,真是太久不练了,连沙包都扛不动了。
“你这么扛还不如把我叫醒。”男人的声音幽幽地从背后传来。
赵晨城回过头:“你怎么醒了?”
“你睡觉的时候我顶你胃、顶你肺试试,看你醒不醒。”蒋洛笙斜靠着坐在地上,即便赵晨城是被仰视的那一个,她还是觉得腿软,狗腿地蹲了下来,蹭到男人边上赔笑。
蒋洛笙睨了一眼毫无骨气的女人,满意地点了点头,揉揉她的脑袋。赵晨城泪流满面,活该她被包养,谁让她软骨病。
吃了晚饭,刘姥姥就又去听音乐会了。两人就都早早地上了床。赵晨城拿着剧本认真地看,看到最后一场戏时还是免不了外焦里嫩。终于,她视线停留在最后那一场雨戏上,久久没有翻页。蒋洛笙见她发呆,便从她手里抽过剧本,扫了两眼,心下了然。
“演不了?”
赵晨城迟疑,没有回答。
“那想演么?”
“这是个很好的机会。”赵晨城顿了顿,又说:“我也想看看我自己到底行不行……”
蒋洛笙抱了抱她:“带你去看心理医生?”
“又不是没看过。”赵晨城将头埋在男人的颈间,蜷缩起身体。何况,她也不喜欢心理医生,他们总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就是那种脸上贴着“我知道很多”的人。
“要不要听故事。”男人却突然转移了话题。
赵晨城抬起脸来,鼻尖蹭上他冒出胡渣的下颚,吃痛的“唔”了一声。她揉了揉鼻子,笑着说:“那我先去洗洗耳朵,洗完了再来听。”
“嘴贫。”蒋洛笙敲了敲他的脑袋,问:“想听什么故事?”
赵晨城难得从男人这里获得了选择权,一下兴奋劲就上来了,又有所顾忌,试探性地问:“我说了你就一定答?”
“嗯。”
“那说说,为什么你这么面瘫的?”
蒋洛笙眼角一抽,然后往下挪了一些,和女人面对面,一字一顿地说::“你忘了么,我七情六欲很旺盛的。”
赵晨城眯了眯眼,拍掉男人搭在她腰上并且还在往上游走的爪子:“别扯开话题,认真点回答。”
蒋洛笙甩了甩手,女人下手还是没轻没重的,但他也没有追究,反而问:
“赵晨城,你六七岁的时候都在做什么呢?”
“嗯?不太记得了,刚上小学啊。可能还在啃什么的吧。”她只记得,活宝1号那时候还顾着生意,但已经和活宝2号世界各地跑了。家里除了帮佣阿姨,就没有别的大人,她的童年好像就只有一个人似的。
“大多数的小孩子,在这个年纪应该还玩玩那弹皮弓,成群结队地互相抢玩具,打架什么的……”
“不对啦,现在的小朋友在这个年纪都不玩这些了,他们很辛苦的,为了上好的小学初中高中大学,要学奥数,弹钢琴……要玩儿也是玩儿电脑啊,psp啊……00后很小就开始泡妞了……现在的孩子啊……”
一个暴力扣在赵晨城头上:“你还要不要听故事。”
赵晨城捂着额头乖乖噤声。男人这才继续开口:
“那个时候,我就被父亲带到公司里去。他把我领到办公室,让我看着高楼落地窗外的景色,和我说,蒋洛笙,这就是你今后要为之奋斗的所有,你要成为掌控者,主宰者。”
“其实那个时候,根本不懂什么叫掌控,什么叫主宰。只知道比别人差了,回去就是一顿骂,即使做到最好,也是理所应当。摔倒的时候,不会有人来扶,只有靠自己站起来。渐渐的,也就变得淡漠了。知道有些赞扬是永远求不到的。”
他们面对着面,离彼此很近,赵晨城能看见男人说话时平静的表面下流动的情绪。她探头,轻轻在他唇上落了一个吻,然后笑:
“原来缺爱的小孩会变面瘫。”
蒋洛笙瞪着她,嗤笑了一声:“那什么样的小孩长成你这么无法无天的?”
“石头里蹦出来的小孩。”赵晨城厚颜无耻地回答,还高兴地哼哼。
男人伸手顺着她的头发,她的眼睛笑得月牙似的弯,像是什么心事都没有一样。他忽然想起一句话来,我愿用十年沙场奔腾,来换你三年天真无忧。
“其实,你这样也挺好的。”赵晨城收了嬉皮笑脸,认真地说。
“不是挺好,是。”
男人一本正经的自恋让赵晨城捧腹:“你怎么那么臭美,也是你爸爸教你的?”
蒋洛笙挑眉:“怎么,不喜欢?”言语间,手已经掐在赵晨城的腰上了。
“不喜欢。”赵晨城吐了吐舌头,掰开男人的手就要逃,被男人抓住了手扯回了怀里,在她腰里挠痒。
赵晨城一边躲一边喊:“不喜欢!不喜欢!”还夹杂着笑,放肆地不行。
“以为我治不了你?”蒋洛笙气极反笑,手下加大了力道,控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