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合却是一脸不舍的道:“真的要这么赶着回去吗?”
薄荷知道他们没相处几天,而自己带着母亲一到英国来就要丢下她独自一个人在这里会让她很没安全感,按着母亲的手只温柔的安慰道:“参加完人民大会,一有时间我就回来看望你,我保证。”
白合轻叹了一口气,她并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也只是舍不得薄荷,毕竟才和女儿相聚不多日。可是她知道女儿的工作也不容易,照理说明天就该上班了,现在还在英国只怕也是要耽搁工作的。白合不好勉强,只是吃饭的时候有些郁郁寡欢,薄荷知道母亲的感受,她也并不是立即就回去,还是再看看吧。
婆婆亲自张罗让人准备的中式午餐不仅看起来丰盛美味,味道和看起来一样的可口。一羽吃饭一向认真,从不说话,而且夹到他碗里的他都能默默的吃完,从不剩一根青菜。所以每次给他夹菜白合都是按照分量给他夹,不敢夹多怕他撑着了也不知道,吃饱的量就刚刚好。
饭桌上婆婆还是很兴奋的样子,一直在说这和母亲白合年轻时候的故事。公公一直温和的看着自己的妻子宋轻语,见她如此开心也总是笑着。薄荷和湛一凡也听着,不听不知道,一听才知道婆婆当年年轻时果然是个叛逆少女,要不是当年温柔可人的白合对她伸出友谊之手,只怕如今就不一定能和公公这样的人在一起了。而且,当年白合的追求者那是多如牛毛,甚至还将白合封为校花,在宋轻语看来白合那样的女子是真的犹如百合花一样美得让人不忍亵渎,说着说着便又说到了薄光。
桌子上突然变得安静,宋轻语似乎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说就说吧提到那扫兴的人做什么?满脸懊悔的宋轻语立即又道:“吃饭吃饭,我话太多了,你看你都没怎么吃……”
薄荷也并未告诉过婆婆自己母亲的遭遇,所以宋轻语的尴尬只是这个人是个扫兴的人而已,毕竟白合与那人有过一段。
白合听到这个名字,神情一顿,抬头轻轻的看着自己的好友,却说道:“轻语,我还没告诉你……这二十八年,我去了哪儿……你不好奇吗?”
薄荷看着母亲,白合看着宋轻语,宋轻语则看向薄荷,薄荷并未告诉自己这些年关于白合的事,怎么……这里面难道还有什么隐情?
“我吃好了,”湛国邦突然站起来,在自己妻子宋轻语脸上亲了亲,轻声道:“我先去上班了,下午让一凡陪你们。一凡,这一次回来不用插手公司的事,好好陪着你母亲,岳母他们办事。”
湛一凡点了点头,湛国邦则友好的和白合点了点头:“疗养院的事情我已经打过招呼,院长是我多年好友,他会多多照顾你们的。”
“谢谢。”白合微微一笑,湛国邦拍了拍妻子宋轻语的肩转身便去了。
湛国邦一走,宋轻语立即坐过来拉着白合的手问:“怎么,有事情瞒着我吗?这些年,你难道不是自己好好的活着?果真是有了苦衷?”其实,宋轻语也不相信白合是自己一个人好好的过着,不然怎么可能不早些出来见薄荷?
白合伸手向薄荷,薄荷将自己的手递过去也坐了过去,白合拉着好友又拉着女儿薄荷的手,湛一凡则站起来将一羽抱下桌子,又将周围的仆人都遣了下去,自己则带着一羽去旁边的休闲厅里玩积木。
餐厅里顿时只剩下她们三人,白合对于女婿的体贴轻缓的叹了口气,这才缓缓道来:“二十八年前,我意外早产……在失去一羽的同时荷儿又被抱去了薄家,那个时候我的精神状态非常不好,薄光将我送到那个秘密的地方关了起来。虽然他让医生给我治疗,可是一想起一羽,想起我的荷儿,想起我被关在那种地方,他却在外面和蔡青奕轰轰烈烈的举行着人人羡慕的婚礼。我承认……我的精神的确是浑噩了几年,那几年我过的很混沌,记得的东西并不是特别多,除了芸儿之外,我好像总在生气,总在发疯……就当做是我真的有了神经病吧。直到后来,我的精神状态似乎才渐渐的好了许多,慢慢的我有了荷儿的消息,有了荷儿的照片,心里有了更多的依靠,虽然中间也有许多的事情,但都已经不值得一提。如今,我能告诉你们,是因为我决定放下从前,能从那个地方出来,是真的开心。我想陪着荷儿再久一些,想看着一羽长大,想要好好的过完余生,没有别的请求。那个疗养院,我答应过来,一是为了躲避他,我知道他究竟有多疯狂,如果我一直留在中国,他迟早都会找到我,我看见他……说不痛不恨是假的,所以唯有避着。二,我是真的想养好身子,我知道我的身体状况,的确是不容乐观,我常常会头痛,会精神恍惚,还会仿佛回到过去似的,总想到从前的光景,大多是坏的来折磨我。”
薄荷得手已经,妈妈从未告诉她这些,所以她是真的身体非常不好,可她却从来都不说,而他们竟然也没有人发觉过?
宋轻语已经摸着湿润的眼角:“那个畜生啊……你这些年竟然过的这些日子。但我就知道,你是不会抛弃你孩子的……你这么傻啊,这些年就没想过要和我联络吗?”
白合拍了拍好友的手:“轻语啊,我哪有电话去联系你呢?那里连只鸽子都飞不出去,更何况我了。我的荷儿,是我的心头肉,我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