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磕巴巴,但薄荷还是尽量的将自己的发音和意思都表达的清楚:“刚刚你们说的那个女人和孩子,是不是东方人?能告诉我他们在哪里吗?”
在得到肯定的点头和方向时,薄荷已经忘了自己头痛这回事儿,放开脚步就向那边冲去——那是一个斜坡,有个房子挡住了那一片的草坪。草坪上有一颗巨大的苹果树,干枯的树枝还没有抽出嫩芽,树下有一座长椅,薄荷走过那房子才豁然开朗的看到这边的风景。很开阔,也很漂亮,在这样的寒冬难得见到这样绿的草坪。
这个疗养院,似乎大部分的植物都是常青的绿色,除了少部分的季节性植物。而薄荷,看着母亲坐在长椅上,一羽坐在母亲旁边,而她的面前则半跪了一个英国男子。
白合穿着白的羽绒服,领子是白色的兔毛。她的气色和肤色虽然都不如从前,脸上也有了岁月的痕迹,可是她的五官小巧精致,又具有东方女性的温婉气质,整个人高贵而又温婉舒雅,就算是远远的看着也知道她曾经必定是个大美女。
薄荷站在远处,迷蒙着双眼就看着这一幕画。那个英国大叔,只看侧面便能看出曾经是如何的英俊迷人。就算是如今,那也是潇洒的让女人侧目。一身白袍,应该是这里的医师,蹲在母亲的面前,脱了母亲的靴子握着母亲的脚踝……
薄荷疾步的走了过去,只听得那男人的声音渐渐的传来:“还痛吗?不痛了吧?真是非常抱歉……”
“妈妈。”薄荷已经走了过去,一脸囧色的白合在看到薄荷时顿时犹如看到大海里的浮木,伸手便将薄荷的手握住,然后拉到了身边,一脸激动欣喜的望着她:“荷儿,你可找到妈妈了,你快告诉这个人,我的脚其实没事儿……”
“一羽没事吧?”薄荷先看了眼一羽,一羽望着薄荷,眼神有些闪烁,这小子终于知道是自己惹的祸了?
白合摇了摇头:“他没事。”
“那你这是?”薄荷再看母亲,现在才发现母亲竟然是一个如此迷糊的女人。
白合一脸的愧惭之色:“追的急了些……就摔倒了。可是这个人以为我把脚崴了,就因为我站起来的时候摸了摸脚腕他就把我扶到这儿,还给我按摩……你让他快放开我的脚,我怎么说他都不听。”说着白合就望了望那白袍子大叔。
薄荷无奈的叹息,只怕是这个人按得舒服吧?很快薄荷就在心里暗骂自己,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如此想母亲的,母亲的英语已经让她很不安很为难了,如果她着急起来的确是很难和这个英国大叔解释清楚。
薄荷立即向那大叔解释:“您好,这是我母亲,我是她女儿,刚刚多谢你的帮助,我来就好了。”
那外国大叔意外的看了薄荷一眼,再看那白合语出惊叹:“你有这么大个女儿?”
这句话很简单,白合总算能听懂了。于是立即点头:“对,这是我女儿。我不是迷路,还有这是我儿子。”白合说的很紧张,英语并不标准,语句也不太通顺,听着有些乱七八糟。那医生竟然一副能听懂的样子,颔首点头:“哦……那你丈夫呢?”
白合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之色,只得将自己的脚努力从对方的手里夺回。立即将脚塞进靴子里,红着脸低头。
薄荷看了看那外国大叔那炙热的目光,又看向母亲那恨不得钻到地缝里的窘迫模样,终于是看不下去了。
一把将母亲扶了起来:“走吧,妈妈。”
白合看向薄荷点了点头,随着薄荷的搀扶慢慢的站了起来。一羽立即从椅子上跳下来,那外国大叔立即也跟着站了起来:“我来帮忙吧……”
“不用了。”薄荷冷冷的低声答了一句,就在这时薄荷看到婆婆宋轻语的身影便立即挥手唤了一声:“妈!”
薄荷从不喜欢这样喊人,隔着距离,大声的喊着。可是这个时候,她突然有些着急,于是也顾不得这些了。至少得让身后那个大叔知道,母亲依傍着什么关系的人,只得让那个人不能靠近才好。
“荷儿!”婆婆看见了自己,立即带着人跑了过来。越跑近,宋轻语脸上的神情却越加的奇怪了起来,薄荷只以为是婆婆不清楚她为什么搀扶着母亲,待走近时看着婆婆竟然冲着自己身后的方向缓然一笑,薄荷心里也跟着咯噔了一些,自觉不妙。
“杰森!”婆婆伸手便向自己身后的人而去,薄荷磕了磕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狗血缘分这一说吗?
“嗨,湛太太。”身后的人也热情非凡的和宋轻语打着招。
“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开会去了吗?”
“回来了。这是……”
婆婆宋轻语热情非凡,拉着薄荷一个转身便道:“这是我儿媳,不是和你说我最好的朋友要到这里来住一段时间吗?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白合,我这辈子最好的姐妹。这是她的女儿,也就是我的儿媳妇。荷儿,合,我还没来得及和你们介绍,这位杰森先生就是和国邦的好友,也是这里的院长。以后,你们就要多多承他们的照顾咯。”
白合要被逼着转了身,母亲的脸上写满了尴尬,而薄荷则在心里连连哀叹。宋轻语也终于发现了气氛的微妙,只在他们三人之间来来回回的看着,以眼神试探。
白合的病房是早已经准备好的,非常舒适的单人套间。有卫生间,有舒适温馨的单人床,还有茶几椅子和电视,充满了英伦风情的格调,还有一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