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雪见怪不怪他这种架式,倒是齐露面露为难之色,不知应该以怎样的表情面对,她从来没想过,后雪口中的哥哥不懂事,是这样粗鲁,玩劣。如果不是后雪在场,她一定不会把他们两个想成兄妹!
“我带你去看医生”后雪低头拉着明辉就要走。
明辉挣扎下说:“不用了,有钱吗?拿点给我。”
后雪低着头说:“我没有……”
明辉猛地挣脱她,大声嚷嚷道:“你怎么会没钱!都上班这么久了。喔……我知道了,你根本不当我是你哥哥,你看不起我,你和你妈一个样,表面做人,实际上恨不得我死在外面……”
“哥!你欠李大头的钱!我已经帮你还完了!你以后不用再躲着他了!”后雪大声喊出这几句话。他怎么可以这么看她与妈妈呢!
明辉愣了一下。
后雪眼泪汪汪翻着斜挎在肩上的包包,翻出何承锡刚刚塞给她的一沓红皮,全数放到闫明辉的手中说:“这是我刚刚……”
不待她说完,明辉立马抢过钱来,涎着脸说:“还是我妹妹好,总有一天我会还给你的!我走了!”
后雪慢慢的蹲□来,不顾是在小区门口的放声大哭,哭她爸爸的早逝,哭家丑不可外扬却被齐露看到自己的难堪,哭被江岩峻眼中对自己的怜悯,哭自己怎么会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哥哥,哭即便有这样的一个哥哥,她还为他受伤而心疼!……
齐露上前轻轻的抱着她,希望这样可以让她哭的舒服点。仅仅通过这一缝隙窥见了一隅,但齐露知道,后雪她一定有比这更让她心伤的事情。
后雪爱笑,都说一笑泯恩仇。她虽做不到大彻大悟,至少她可以在笑的时候不记得自己活的很辛苦。她也爱哭就像此时,眼睛流出来不仅仅是泪水,还有委屈、懦弱、放弃……流尽所有的消极分子。是为了可以每天笑的不记得辛苦的自己。如此循环。哭只是为了笑的更灿烂。
这不,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伸了伸懒腰,拉开窗帘,冲着阳光微笑一下,生活如此美妙。
“是这里吗?”小区楼下一人说。
“对,谢谢”
几个人说话人,引起了她注意,低头看楼下时。
江岩峻——
后雪愣了一下,再看去,只见江岩峻拎着手中的行李,对身边的人淡淡一笑,以示礼貌。
难道——他住这里?
猛地拉上窗帘,平抚一点狂跳不止的心,再次拉开窗帘,但见江岩峻慢慢向楼梯口走去,后雪目不转睛的注意镂空的对面楼梯走道,直到他的身影在上楼消失。
他住三楼——
想到此处,目光逡巡对面三楼,蓦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对面,她猛地背过身靠着窗帘,心中掠过说不出的悸动。其实,即便她这样正大光明的看着他,他也不会发现她的。作祟的一直是心理。悸动过后又忍不住的痴笑起来。
江岩峻环顾风景苑小区四处的环境,其实还不错,他一直对住处并不挑剔,如果不是以前住的那个地方要拆迁,他一定舍不得离开。毕竟那里见证了他的成长。
而这里,何承锡说是对他工作的奖励,这个礼物未免太大了,想到此处,轻轻一笑,笑中不免带着些嘲弄。
后雪看着对面的三楼,足足有三分钟,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
“后雪……”齐露刚睡醒,慢慢睁开眼睛,迷糊的喊。
“嗯?”
“你今天还要去发传单吗?”
经齐露一提醒,她赶忙抓起包包向外冲去,“啊!我差点忘了,桌子上有早饭”
“你吃了没有?”
“吃了!”
齐露呆呆的望着门被砰的一声带上,“你永远这么忙……”
下了楼,走过两栋楼房之间的小道,清晨的阳光透过香樟树,些许微风摇动脚下几片树影,风柔柔的,暖暖的。抬头望向对面三楼,竟与昨天截然不同。
站在繁华喧闹的步行街,对每一个路人,过客微笑以对,缓缓倾身,“谢谢……如有兴趣请联系我们……”。
“闫后雪!”
后雪应声看去,只见何承锡一身休闲装,双手放在插在休闲裤的兜里,立在步行街人行道中间的香樟树下,一派安然,有些许淡淡的超脱。后雪微笑了一下,抱着传单小跑过去,“咦,你怎么在这里?”
“逛街!”
后雪哦了一声,抽出一张传单,递给何承锡说:“一个人有什么好逛,要不你去旅游吧,你看,一个人8。5折,带上你女朋友的话,8折。”
“你要去吗?”何承锡反问她。
“我没时间”后雪快速的回答后,专心致志的和他说:“这条是去云南的线,路线是从昆明石林——大理——丽江——香格利拉——,中途旅游包括……”
“我认识字”何承锡打断她说。
“哦,我没去过当然只能念给你听了”后雪小声嘀咕。
“你拉一个人,你拿多少钱?”何承锡问。
后雪惊讶了一下,他竟然知道□,俯到他耳边说:“我和你说,你不能告诉别人”
何承锡情不自禁的笑着点点头。
“因为我是兼职的,经理说如果我拉一个人,按人头算,一个人给我30块,超过十个人50块”小声说完后,有些泄气的说:“可是,我从来没有拿过人头钱,我好像比较笨,不会推销。”
何承锡手指放唇边蹭了两下,笑的如初夏的清风,让看的人舒心。须臾间,眼神中闪过一道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