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海风吹过我的面颊,最后一缕余辉退尽,天幕让位于银色的弯月,几声海鸥如婴儿般的啼鸣划破天际。伯爵望着我,他的眼睛此时的眼神游离不定且若有所思。
“……你结婚前,你的家人告诉过你如何尽人妻之道吗?他们跟你说新婚之夜要怎么办么?”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心中已经猜到他想要说的话。我考虑实话实说,但又觉得不太合适,算了,还是给你他一个面子好了。
“他们告诉我,新婚之夜只要躺在床上听您的吩咐就好。”我故意羞涩地说道。
“就这些?”我看到他额头冒出了汗。
“就这些。”
“……那就好,那就好……”他很小声地重复着,我几乎听不到什么了。
那天晚上,他第一次和我睡在了一张床上,但也仅仅如此……像我猜到的,什么也没法上,不过这种心知肚明的事只要彼此明白就好,我何乐而不为?
进入上流社会
路程的下一站是意大利城市——热那亚。
这是一座濒临亚得里亚海的港口城市,虽早已失去可文艺复兴时代的繁华但仍称得上是个富庶热闹的大城市。(仅以我当时所见,我那时尚未去过威尼斯,米兰和巴黎那种真正意义上的大城市)。
我俩一到这里,科萨诺伯爵就对我说,很想带我见识一下这个城市的上流社会交际圈,他希望我这个未曾见过世面的小姑娘能开开眼界,当然,一举两得的是他也会在这里的贵族朋友们的面前炫耀一下她美丽的小妻子,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我当然何乐而不为,而后在热那亚逗留的十数天中,我几乎天天是在形形色色的宴会,舞会,沙龙中度过的,这一切对我来说就像做梦一样,甚至每天早上醒来我都要自问这一切是否都是真的。哎……自从穿越以来,我不就是想过上这种日子吗?想想在索梅恩城堡的那些日子,我简直就是一个囚犯,每天还要忍受我那可爱的侯爵父亲种种从精神到r体的摧残……我现在终于混出来了!这因祸而得的幸福我可要牢牢抓住,绝不能放手啊!
“忘掉过去吧,我可爱的欧叶妮·德·科萨诺伯爵夫人。好好看着吧,一幅新奇刺激的画卷以在你面前缓缓展开,你很快就会成为众人所瞩目的对象,你将成为女王!所有的公子王孙都回跪倒在你的石榴裙下!”我对着穿衣镜发痴般自言自语道。
对了,讲到我正式步入社交圈这得从何说起呢?就从我和伯爵在到达热那亚的第三天晚上去剧院看戏说起吧。
我的丈夫告诉我,想要进入一个地方的上流社交圈绝不能傻里傻气地去向权贵投送拜见贴或冒冒失失地闯进未受邀请的舞会,沙龙。虽然凭他的社会关系,财富与名望也会有很多人主动登门拜访,邀请。可是最风雅也最引人瞩目的形式则是到剧院这种公众场所,稍露下脸,矜持地展现一下自己,如此才会取得轰动效应。用不了多久,某伯爵夫人出现在剧院的新闻便会传到热那亚大大小小的府邸和沙龙,而请帖也会雪片般纷纷而至。这就是那个时代的风俗。
说实话,我倒很喜欢这种充满戏剧性的亮相出场。那天在离去剧院还有整整两个小时,我就开始梳妆打扮起来了。我们刚一到这里不久,从阿维尼翁家中寄出的十几个大箱子就被送到我们下榻的地方。里面几乎都是衣服饰品,光我的衣物就足足装满了七个大箱子。在伯爵的指点下,我穿了一件鹅黄色的套裙,那么多的蕾丝饰带和荷叶褶边简直把我包裹成一朵硕大的含苞待放的黄玫瑰。
侯爵亲自挑了一片星型假痣贴在了我的唇边:“这是您的露珠,我的女王。”说着,他微笑着屈膝行礼,我也笑着提起裙边:“而您,我的夫君,就是今晚的皇帝。”
我俩就像两个相好的少男少女一样开着玩笑,不知内情的人根本猜不出这个在漂亮的小妻子身边形影不离的人足足比他的小妻子大了三十岁。
当我把一顶c着五颜六色的鸵鸟毛的宽沿帽扣在头上时,伯爵也已装扮妥当。敷粉的假发,笔挺的墨绿色凸纹礼服,上等的荷兰产亚麻布衬衫,洁白的羊毛袜子,按习俗夹在腋下的镶金边的三角帽,再加上一根象牙柄首杖,这就是他的全套装备。今夜,他将引领我征服这座城市!
一下马车,伯爵便领我从剧院的楼梯直达二楼早已预订好的包厢。戏已经开始一会了,故意迟到片刻是那时上流社会的人善耍的小把戏,这可以使人们对你更加注目。
台上一个胖女人尖声叫着,几个小丑模样的人用拙劣的舞姿蹦来蹦去,戏演得异常沉闷,且都是我根本听不懂的意大利语,因此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其他的观众身上。
我看到几乎所有的人心思都不在舞台上,他们或三三两两地交头接耳闲聊不止,或举着手镜向楼上的包厢里放肆地望来望去,间或有某位先生突然被乐池骤然发出的强音惊醒,稀里糊涂地大声叫好,随之周围一片哗然大笑。这些人与其说是来看戏,倒不如是来传布各种道听途说的小道消息,揣测着某夫人身边的帅哥是谁,某爵爷又带来了个新情妇,今天又有哪位德高望重的老爷被人口了绿帽子等等……
我刚进包厢时尚未有人注意到我,但很快我就发觉下面,旁边,上面一双双眼睛,眼镜和手镜开始对准了我,s出一道道好奇的目光。
我感到有些坐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