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岸上保护她们。”另一个又加了一句。
姑妈有点疑心地看了他们一眼,但还是同意我们和他们一起游泳。他们俩毕竟救了我们一命。后来,她也允许我们跟他们散步。但有一条规定:只能白天玩,然后他们必须把我们送回她手中。
我们四个人不久就分成两对,各自谈起了恋爱,娜丹卡和沙尔瓦,我跟阿米兰。起初大家一道出去,到后来就变成分头活动了,事先商量好集合的地点,为的是能一同回家。后来我和娜丹卡还学会从卧室的窗口顺着藤子爬下来。姑妈对我俩赞不绝口:“我的姑娘们可不像其他女孩子那样整天乱逛。她们俩像小鸟一样,天一黑就睡觉了。”
我们确实像鸟儿那么早就上床了,可过一会儿又爬起来,出去玩个不亦乐乎。直到一唱雄j天下白时,我们才悄悄爬回屋子。
最初我们只是夜间挽着手在林荫道上来回转悠。后来有一次我和阿米兰坐在海边的岩石上,他突然凑过来亲了一下我的脸。我吓得哭叫起来。那个可怜的家伙急得团团转,不知如何哄我是好。后来他穿着衣服和鞋子径直走进海水里,声称:“只要你还哭,我就喝海水。”说着,就一把又一把地捧起海水喝了起来,还不停地嘟嚷着:“太难喝了。恶心死了。”
我害怕了,向他喊道:“别喝了。别喝了。我不生气了。”
可那个小坏蛋答道:“你必须亲我一下我才停下来呢。”
我只好让步。后来我越来越喜欢亲他,按照他的意愿亲了个够。不过仅此而已。
那真是个美妙的夏天……阿米兰带我到所有他喜欢的地方去玩。我们上山采野果,下海拾贝壳,坐小船钓鱼。我们一起憧憬着未来:他还有一年就中学毕业了,然后到列宁格勒上大学,到了夏天我们就回到海边。他教我游泳,使我的水平大有长进,遇到风暴,我们反而玩得更开心。我就像小海豚一样在浪里钻来钻去。而且我自己也出落得如同含苞待放的花朵一般丰满漂亮。那年夏天我换了两次胸罩的号码。
我和娜丹卡该回列宁格勒了。临行的头一天晚上,我和阿米兰恋恋不舍,在海边坐了一夜。他不能为我送行,因为有爱特丽姑妈在场,她会认为这太过分了。火车开动时,我们正闷闷不乐地看着窗外,忽然我们车厢的门响了一下,沙尔瓦和阿米兰笑容满面地走了进来。
阿米兰手捧一大把木兰花——他知道我最喜欢这种花。你们不知道,那次我在列宁格勒下车后,捧着花从车站走回家,一路上有多少人盯着我看。他们二人把我们送到阿德勒站才下车,分手时约好明年暑假再见。我们当时还真以为能够再见面呢。
家乡已进入秋季,黄叶开始飘落。而我只要一闭上眼睛便会听到大海的低语和阿米兰温存的声音。我还养成了一个坏毛勃—常常舔自己的嘴唇,想以此来重温他的亲吻。这个习惯持续了很久。那束干枯的木兰花被我钉在床头的墙上,花瓣落光了,花苞枯黄了,可每当我凑过去闻一闻,都能闻到一丝淡淡的清香,尤其是合上眼睛的时候。
我和阿米兰相互通起信来。他给我寄来他的近影,我将里。我学习成绩不如从前了。因为我的思绪常常飞回海边。
又过了3个月,到了大雪纷飞的时节,娜丹卡来我家小祝见到她我非常高兴,急不可待地把她拉进我的小屋,问题一个接一个,像连珠炮:“沙尔瓦给你写信了吗?你想他了吗?”
娜丹卡用迷惑不解的目光看了我一眼:“你说些什么呀,娜塔莎?是指夏天的那段小c曲吗?忘了它吧,那不过是逢场做戏罢了。旅游区的男孩常找度假的姑娘们玩儿,谁还真当一回事?”
“我就当回事。我和阿米兰都是真心实意的。”
娜丹卡笑得连气都喘不过来。
“你这个傻丫头,娜塔莎。你还看不出来吗,这事不会成功的。不说别的,首先你们的家庭环境就大不相同。好了,把阿米兰写的信给我看看。”
我像个傻里拿出信来递给她。娜丹卡边看边笑,随后拿起一支红铅笔,把信中的错字病句统统标了出来。我脸涨得通红,但又不好阻止她,只好眼睁睁地看着每一行里都标上红线,那些红线就像刺一样扎在我的心上。她读完后把信还给我说:“拿去给你的同学看看,再跟她们吹一吹你找了个什么样的男朋友。”
我一言不发地,当然不是为了给同学们看。
在阿米兰的下一封信里,我自己也注意到了许多错误,而且一心专挑错误却不看信的内容,因而也听不到他说这些话时的声音了。一个月以后,娜丹卡又来了,问我考虑得怎么样了。
“嘿,现在清醒了吗?是不是不般配?别忘了,你父母绝不会同意你嫁给一个格鲁吉亚半文盲的。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到街上摆起蔬菜水果摊来。”
她又一次伤了我的自尊心。我们从小就认为做买卖,特别是个体经营是极不光彩的下贱职业。
“好了,我来帮你写封绝交信吧。他看了这封信准会把这件蠢事忘个一干二净。”
我同意了。她教我写了一封态度极为恶劣的信。里面的话我至今仍记忆犹新。内容我不想在这里细说,大意就是:你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r,小子,别痴心妄想了。你们格鲁吉亚人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