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在肯尼迪机场分手(作飞往利马和我去波士顿的班机几乎是同时起飞的),毫无疑问,令世难以再见了。我想命运不会让咱俩再相逢了。我不会返回秘鲁的;我不认为你永远会钻在那深海的角落里;从十月开始,深海的人们可以为有这样唯一的拉丁美洲院长而自豪了(其余2500名院长都是美国人、非洲人或者亚洲人。)。
你来吗?你的机票在汉莎航空公司驻利马的办事处恭候着你。你用不着给我回信。无论情况如何,我都会在17日星期六在约会的地方等你。你来或者不来都是答案。如果你不来,我一个人也要实现这个计划,心里想象着你同我在一起,把幻想化做现实,而这个梦想是我这么多年来的安慰;我会想:虽然失恋改变了我的生活,但是这个女人永远是我记忆中的心上人。
需要我向你明确说出:这是一次有你的陪同会让我感到荣幸的邀请,它不包括任何别的义务吗?我绝对不会在这7天的旅途中恳求你与我同床共枕——我不知道用什么委婉的方式斗胆说出这番话来。我在纽约、巴黎和威尼斯预订的房间都是各有钥匙和门锁的单人屋;对此,如果你心存疑虑,我可以为体装备匕首、斧头、手枪、甚至保镖。实际上,你知道用不着这一套,在那一星期里,正如居民区的邻居们送给我的绰号“善良的莫代斯托”、“温和的布鲁托”,会像多年以前在利马那样尊重作,那时我极力说服你嫁给我,可是在漆黑的电影院里,我都不敢摸摸你的手。
卢克莱,肯尼迪机场再见,或者永别了你的莫代斯托·布鲁托利戈贝托感到自己仿佛患了疟疾一样发烧、发抖。卢克莱西娅会怎么回答呢?她会愤怒地拒绝这个复活者的信吗?她会屈服于这个轻浮的诱惑吗?在这个r白色的清晨里,他觉得自己的情爱笔记怀着灵魂备受煎熬的焦躁在等待着结局。
浮想联翩的旅行者之命令心肝儿,这是道命令,你奴隶的命令。
仰面躺下!对着镜子,在一张床上或者装饰着手工绘制的印度绸缎或者画着圆眼睛图案的印度尼西亚蜡防印花布的沙发上躺下!tuō_guāng衣裳!散开你那长长的黑发!
收起左腿!摆出一个角度来!把头扭向右肩!双眼半睁半闭!用右手揉搓着被角!合上眼睑!假装入睡!想象一下:一条由蝴蝶翅膀和粉状的群星构成的黄色河流从天而降,劈开你的身体!
你是谁?
自然是古斯塔夫·克里木特的〈达内〉(danae)。是谁给他充当模特儿画出了这幅油画?
这无关紧要。大师走在你前面了(是1907-1908年画出的),他猜中了你的模样,他看到过你,如同你后来降临到世界那样,如同油画的那一侧,那是半个世纪以后的事情了。他认为自己用画笔再造出来一位古希腊神话中的贵夫人;他提前创造了你,未来的美人,心爱的妻子,性感的继母。
在所有的女性中,只有你,如同在这个生动的想象中一样,把天使般的优雅完美、纯真无邪与大胆的人间r体结合在一起。今天,我不要你那茹房的尖挺,也不要双胯的挑战姿态,为的是仅仅向大腿的坚实有力表示敬意,那是我由于表现不好而要受到鞭打、攻击的圆柱神庙。
你的整个身心都要为我的感觉而高兴。
天鹅绒般的皮肤,沉香般的回延,美丽永驻的四肢,娇媚的夫人啊,醒来吧!照照镜子!
你说:“我是最受尊敬、赞美的女人,最令人想念和渴望的女性,仿佛那沙漠中浮想联翩的旅行者心中的海市蜃楼一样。”
卢克莱西娅——达内;达内——卢克莱西娅。
女奴,这是你主人的恳求。
理想的一周
利戈贝托说:“我的秘书已经给汉莎航空公司打了电话。你的机票的确在那里,钱已经付了。是往返的。当然是头等舱。”
卢克莱西娅极度不安地高声道:“亲爱的,我把那封信给你看了,这好吗?你不生气吗?
啊?因为咱们俩互相保证彼此绝对不隐瞒什么,我觉得应该让你看那封信。“
利戈贝托亲吻着妻子的手一面回答:“我的女王,你做得很对。我希望你能去。”
卢克莱西娅微微一笑,随后变得严肃起来,接着又笑了:“你希望我去?当真?”
“我求你了!”他嘴唇依然停留在妻子的指尖上,口气是坚持的:“除非这主意让你不高兴。可是怎么会让你不高兴呢?虽说这是个新贵的节目,也有些庸俗,可是制定的精神是讨人喜欢的,制定的嘲讽口气在工程师里也是少有的。亲爱的,你会开心的。”
卢克莱西娅努力克制着难为情,含糊地说:“利戈贝托,我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你是慷慨的,可是……”
“我求你根据自私的理由也要接受。”丈夫挑明了道理:“你知道,自私是我人生哲学中的美德。你这次旅行对我来说会是一种了不起的经验。”
卢克莱西娅从利戈贝托的眼神和表情中明白他说话是认真的。于是,她踏上了旅途;到了第八天返回首都利马。在高尔巴科机场,丈夫和阿尔丰索在迎接她;这个丈夫前妻的儿子献上一束用玻璃纸包好的鲜花,上面还系着一张卡片并有这样一句话:“母亲,欢迎你回家!‘父子二人用大量亲热的表示问候她;利戈贝托为了帮助她掩饰心中的惶惑,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