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月摇摇头,轻叹一声:“法事只能超度亡灵,并不能解了你的业障,你不是真心忏悔,不会有效的。”
赵谦听静月这么一说,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为了不入地狱,又追问道:“那我要怎么做?”
“做善事,发善心,积功德,念佛经。”
“不就是做善事么?好说,等回京以后,我给京城的乞丐每人十两银子,让他们过好日子,这不就行了?”人的心眼要是不正,想出来的办法肯定也是歪主意。这么极品的办法,除了赵谦,估计别人还真想不出来。
静月听着赵谦这不着边际的话,耐心的解释给他听:“这做不得数,你根本没有善心,如何会有功德?如果银子能买到功德,那y间的善恶二册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天地间的哪还有正义和公理可言?踏实下心来吧,一心一意做些善事是正经。我劝你早早回头,要知道,活着的时候做善事还可以挽回,若是死后,想做善事都来不及了。”
一番话说的赵谦哑口无言。
虽觉得静月说话不中听,太过直白,可仔细想想,确实又是那道理。
赵谦觉得自己未来的人生简直就象死胡同,没有出路,只有死路。
其实也不是没有出路,做善事,还是有一线生机的。
在善与恶之间,生与死之间,人与畜之间,赵谦开始挣扎了。
不管搁在谁头上,肯定都不愿意下地狱,也都不愿意当牛做马,为虫为蚁。
可坏事做多了,总得受到惩罚的。
但若要他天天诵经念佛,告别那些娇花艳柳,天天禁欲,天天去做善事,他自认做不到。
这十几年来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眠花卧柳,买笑追欢的生活,赵谦已经习惯了,这些东西已经深深的印到他的骨髓中去了,就如同喝水吃饭一样,无法离开了。
现在让他改变这一切,赵谦只想了想,就觉得太难了,比登天还要难,自己肯定做不到,也肯定坚持不下来。
赵谦虽然坏,但他不绝对傻。
他十分清楚自己的性格和缺点,好新鲜,没长性,吃不得苦,捱不得累,离不开女人,还追求声色犬马。
要诵经,要念佛,要行善,碰不得女人,挨不得风月。
这种日子,自己绝对做不到。
可,如果做不到,后果好象更严重。
赵谦左思右想,彻底把自己搞郁闷了。
本来就有病,再加上赵谦总胡思乱想,耗了心神,这病还越发的沉重了。
一连在客栈待了三四天,这才算有了些起色。
静月白天照顾他,晚上的时候,却夜夜和水征一起去降妖捉鬼,每每回来的时候,还总是挂点彩,样子颇为狼狈。
赵谦一个劲的念叨,这天下难不成真有这么多的妖怪吗?
自己活了这么多年,怎么一个没有遇到过呢?
这小尼姑可没白娶啊,和她在一起这几个月,遇到的怪事,比他这二十多年遇到的还要多。
第五天上午,静月正与赵谦闲话,忽见静月脖子一歪,耳朵支楞着,好象在听谁说话一样。
“怎么了?”赵谦觉得肯定是又有什么新鲜事发生了,急忙追问。
静月向他摆摆手,示意他安静。
过了好大一会儿,才见静月点了点头,似乎有所领悟一样。
赵谦拉了拉静月的袖子,满脸的好奇。
静月道:“有活干了,我和水征还得走一趟。”
赵谦这几天被鬼吓的有点胆怯,大白天的都不敢自己在一个房间待着。
标准的做了亏心事,就怕鬼叫门。
“不让你去,我害怕。”
“我让李秀来陪你,别怕,我一会儿就回来。”
本就不是个温柔的人,哪会理会赵谦的撒娇啊。
大袖一挥,出门而去。
“好狠心的小尼姑,一点也不管你相公的死活啊,也不怕本王有什么不测,你成了个小寡妇。”赵谦望着静月的背影,恨恨的骂了一句。
“对了,有危险了你就用金刚罩,可以抵挡一阵子的。”静月忽然又折了回来,向赵谦嘱咐道。
赵谦以为静月走了呢,这才放心大胆的在背后骂她,未料想静月杀了个回马枪,那句话想必她肯定是听去了。
“知道了。”心虚的赵谦这次乖乖的听了话。
静月走后,赵谦将李秀叫来和自己做伴。
李秀是赵谦手下一号打手,这些年来随赵谦做过的“好事”,多不胜数。自从见了静月的神通,听静月说过几次因果报应之后,心中就有些犯嘀咕了。
“王爷,你说王妃讲的那些冤鬼索命的事,是不是真的啊?”
赵谦去了趟地府,那天夜里又亲耳听见了两个鬼说话,对这事早就信了个十成十了,况且有人问自己问题,自己又恰好知道答案,心中很有成就感啊。
于是得意道:“当然是真的了,小尼姑说话虽然不中听,但从不说谎。”
李秀一想起以前的种种,立即慌了神,压低了声音向赵谦说:“王爷,你说以前咱们打死的那些人,会不会找咱们来索命啊。”
听他这么一说,赵谦的得意劲立刻飞到爪哇国去了。
他板着张脸,刚想教训李秀两句,忽听得楼下一阵吵闹。
男女互骂声,小孩哭喊声,桌椅翻倒声,杯碗砸碎声,清清楚楚的传到了房间里。
“李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