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他迫切想习的学识,然而却找不出能够解他答案的老师,转身,嬴政走回内殿,叔伯侄们立即起身行礼,嬴政摆手,环视眼殿下的宗室亲族,开口:“都随意坐吧,今日来的都是赢氏子孙,又多是寡人的长辈,自从上次成人礼之后也一直未来看你们,王叔,又到秋天了,你最近身体如何?”
夷简被俘 (8)
“无恙!”王叔子成站起身,“谢大王惦记,人上了年纪,总会有这些通疾。”
“风寒湿三气杂至,合而为痹,王叔要记得保暖。”
“子成谨记!”
“大王!”长安君成蛟突然跟着站起身,道,“臣弟有事禀报。”
“说吧!”
“大王!”成蛟从袖口里取出一折丝帛质的奏章,“昨日半夜从咸阳传书,秦国匠人郑国被押,尚未用刑问,他已经供认自己的j细身份,替大秦开凿水渠,灌溉万顷良田,不过一个‘垮秦’的幌子。”
“大王!”另有叔伯立刻站起身,“秦国人之外,还有谁会真正的对咱们大秦忠心,对大王忠心,他们一个个各怀各得鬼胎,妄图用谋略击垮大秦,谋害大王您!”这一次他们赢氏贵族,是有备而来,郑国计谋的揭发让他们寻到机会。
“大王,外人不可信啊,先有燕太子姬丹,说什么两国永年交好,到秦国做质子,住进宫里,可他逃了,现在还据说要联合六国,一齐攻打咱们大秦,看大儒淳于越,也不过整天授些仁者之术,叫大王对六国施仁,再看这个郑国,大王是如此信任他,让他替大秦挖建沟渠,注泾水入渭水,然而他却从一开始就算计着大王。”
“大王,尉潦也是外人,也许今日他还算忠心,然而谁又知道他骨子里是不是处处为魏国在大秦蛰伏,前不久就有嫪毐叛变,这不是大王的前车之鉴吗!”
“即使吕不韦,他也是……”
“都住口!”
一声低吼,所有人倏地沉默,嬴政的嘴角,隐隐却勾出丝笑意,背板,谋策,他已经厌烦了这些不忠,他们的下场,唯有死……而眼前的这些宗室贵族,亦是各有各的心事,目光转向成蛟,为了大秦几百年的生存,他又有几分真?
“成蛟,对这位郑国,你有什么话说?”这样的变故,嬴政的内心,比任何人都愤怒,失望,他的心病,大秦千万百姓的粮食,万亩干裂的农田颗粒无收。
成蛟突然走到大殿最前方,在嬴政的面前跪拜,表情凝重,说:“王兄,这难道不是一个攻灭韩国的绝佳借口吗,让我代王兄出兵,半年之内,我会让韩第一个从七国版图内消失,让秦国的疆土,扩展至赵国的门前。”
灭韩——
不知为何,嬴政突然想起夷简,当然,他征服天下的进程,不会因为一个夷简而延缓,所以微一点头,他对成蛟说:“韩国虽然国势薄弱,但仍旧与齐魏赵三国交好,而且强弓劲弩皆从韩出,韩尚未到一触即溃的局面!”
……
(六)
不为人预知的厄运总是不期然发生。
夷简被俘 (9)
当夷简一路风尘的赶到泾阳县,很惊讶的没有看到该有的壮观场面,据说开凿水渠秦王征用了十万劳力,聚集在泾水河畔,可是夷简坐在马车内沿着河岸行了数里,竟一个人影也没,好不容易在经过一块洼田时,看到几个农民在耕地。
夷简下车,站在田埂边问:“请问你们知道修建水渠的郑国吗?”
农民们应声抬头,面面相觑,其中有一位中年的大叔突然反问:“你是什么人?”
夷简拱手回答:“我是他的儿子。”
这一说倒好,那个农民看她一眼立即从田里跑出来,光着污湿湿的泥脚,一点也不拖沓,只不过瞬间的功夫,整条干燥的黄土地上就留下他一窜大脚印,夷简忍不住咧嘴轻笑,这人的反应实在搞笑,看她笑,田里有位妇女看不下去了,提醒道:“你赶快走吧!”
“为什么,你们没有人认识他吗?”
妇女摇头,不再理会她,其他的几个人也低头忙于自己手里的农活,夷简耸肩,无趣的走开,驾车的随从笑说:“郑大人是官府的官员,普通百姓应该是不认识的。”夷简想想也是,回到车内,马车继续缓缓向村里行驶。
道路的两边堆满了泥土,有开渠挖沟的痕迹。
就在快到村口的时候,一队身穿秦国侍卫军衣的男人围过来,而为首带路的竟然是刚才跑走的中年农民,随从一惊,急忙停车,对里面的夷简低声叫道:“公子,前面来了十几个秦国侍卫。”
“怎么会有侍卫?”
夷简掀开布帘,谁知,“砰”的一声,一支长箭猛的击向她乘坐的马车边棱,随即一道大喝:“都下来!”
什么也来不及想,夷简一骨碌从马车里跳下地,坐在前面的驾车随从也赶忙下车,两个人一起站在众秦侍卫的面前,看他们凶神恶煞,夷简小心翼翼的问:“官大人,发生什么事,我们只是一般的外乡小民。”
“你就是郑国的儿子?”有秦侍卫问话。
看他们的表情不太对,然而替秦国人修建水渠,对秦国人来说这总是善举,何况刚才她是对眼前这个农民自称是郑国的儿子,所以犹豫许久她还是点头。
不动声色的看她,刚才问话的秦侍卫,他的双眼瞥及夷简左耳上的血玉石,不由分说伸手欲想摘下,夷简反应快,整个身体下意识后退一步,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