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淡淡道:“本来还没打算这么早。不过你自寻死路,倒叫我没有办法了。”
刘靖远挣扎道:“你待如何跟圣上交待?”
少年道:“很简单,你勾结突厥,加害杜将军。至于证人证据,如果刘都尉还不想死,肯定知道该怎么做对吧?”
刘福贵早被按在地上,闻言立刻嚎叫道:“单将军,我知道,我知道………你别杀我呀!”
刘靖远气得往他心窝踹了一脚,啐道:“你也算是刘家人吗?知不知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你以为他还会留你性命?”
刘福贵哪里肯理会,一个劲往单君逸叩头道:“单将军饶命阿,我上有老母,下有稚子,实在不想死。那双手,不是楚楚姑娘的啊!小人无论如何,也不敢动她分毫阿!”
谁知那男子好整以暇地微微一笑,道:“只恐怕你舍不得新纳的第七房小妾吧。这个我当然知道。”目中却寒光一闪道:“但是既然你们敢起这个心,我也绝留不了你们。”
刘靖远猛然一醒,手指颤抖地指着他,道:“单君逸,你本来就谋划已久了对不对?”怒瞪刘福贵道:“你以为他是什么人?结义兄长、心爱的女人,都可以毫不留情地拿来做钓饵。你求他有用吗?”
谁知刘福贵反而慢慢从地上爬起来,道:“他是这样,我倒放心了。只要我有用,他就肯定不会杀我。”
那男子温文地一笑,道:“果然刘大人和刘都尉都是明白人。我索性叫刘大人死个明白。范阳节度使原至清,乃是小侄的叔父。朔方节度使单雄,乃是我父的义子。小侄平定此次叛乱后,你说朝廷会不会封我为河东节度使,命我集合兵力,趁此良机,攻打东突厥?如今突厥兵力不足,粮草不济,根本无能一战。待得立下大功后,我单家手握兵权,偏安一隅,谁敢争锋?”
刘靖远哈哈大笑道:“怪不得你来雁门多年,原来有这般谋划。可惜朝廷派来了杜长卿,打乱了你们的如意算盘。说起来,倒是我帮了你一个大忙。不过万一他侥幸不死,得以逃生返回,试问你还有机会吗?”
那男子笑容和煦,看在他眼里,却是说不出的狰狞,让他不禁倒退了几步。只听他道:“我当然不会给他这种机会。但是首先,你也没有机会了。”
刘靖远狂喊道:“老夫却不信,谁敢要老夫的大好头颅?”
却觉左颈一寒,他的头自身上滚落下来之际,双目圆瞪,看着刘福贵慢慢把满是鲜血的刀抽回去,道:“刘靖远通敌卖国,死有余辜。”
他听到的最后声音是:“单将军,慕容姑娘不见了。”
茫茫大雪,飘落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
满天风雪中,却有一人一骑,踏碎琼花玉树,自y山迤逦而下。马上人竟是一个妙龄少女,时值隆冬,她却身着一袭白色纱裙。此人正是从雁门大牢内成功脱逃的慕容楚楚。她一边好奇地望着漫山白雪皑皑,一边催动座下白马,还要对它道:“皎雪骢阿皎雪骢,虽然是我偷你出来,万分对不住你,可是谁叫你主人不是个好人,不如你跟着我好了。”
原来她在大牢内想得分明,要洗刷罪名,最快的方法就是把杜长卿找回来。她素来想做就做,当下用药迷昏看守,在马厩偷了皎雪骢,携了金银细软,一路追随而去。一路上,只打听到突厥最后与杜长卿一战,虽然擒住了杜长卿,但兵力折损甚大,只能返回鄂尔浑河畔的突厥牙账。
她独自在那里苦思冥想计策,突听一阵马蹄声,惊天动地,由远而近。
只见数十匹马成群急奔而至,分明是一群野马。这些马体躯都不大,头很大,没有额毛,耳朵较短。头和背部是焦茶色,身体两侧较淡,腹部变为r黄色。毛长而粗,色较淡,背部的毛呈波浪形;尾巴很长,毛深褐色,蓬松而稀疏。领头的一匹黑马尤为神骏,浑身乌黑,额头有一白色的月牙斑点,看上去顾盼神飞。楚楚看得眼热,不禁对皎雪骢悄悄道:“你看那匹黑马好不好?我把它留下来给你作个伴如何?”
那皎雪骢猛地“嘶”了一声,把楚楚逗得大乐,道:“你也说好阿。那你乖乖在这里等我哦。”
她施展无上轻功,飞落到最后一匹褐色马上,只觉这群马跑得飞快,她紧紧抱住马头,正欲觑个空子跳到头马上去。突见前面的马上,一个少年毛茸茸的头露了出来。那人一身突厥服饰,沾满灰尘,竟是藏身马下,只见他一个蹿起,已落身在那匹黑马上。那马性格暴烈,长嘶一声,扬蹄奋起,立时把他甩落下来。只见他在马群中灵活地地躲开众马践踏,总算又寻到一个机会,跳上一匹马去。
楚楚看的兴起,笑用突厥语道:“看我的。”足下一点,翩翩然落在黑马之上。那马果然桀骜,那里容她近身,暴跳如雷,狂奔乱叫,誓要将她摆脱。怎知楚楚所学武艺中,倒以轻功最为精湛,她笑嘻嘻攀附在马上,不时用手轻轻抚摸它的头,温柔地道:“你别犟了,我给你找个伴不好么?”
谁知那马突然加快了脚步,如风驰电掣般飞奔开来。楚楚收身不及,差点从马上翻滚下来。好在她手中银鞭立时缠绕在马上,便见她的身形美妙地一个飞旋,亭亭站立马身上,将银鞭轻轻抽了下去,道:“性子这么烈!”
那马跑了多时,见始终无法摆脱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