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混账王八羔子,我真恨不得大耳刮子抽你!你给我滚!我现在就撤你的职!滚回山东去!见着你就来气!」他一向自觉很守传统礼义的,这次也被白雪岚气得爆了粗。
白雪岚扬着脸说:」你要抽就抽,我反正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不过,你要撤我的职,我可不干。」
白总理鼻孔直喷气:」什么?你不干?我管你干不干!我说撤就撤,现在就撤,立即生效!」
白雪岚说:」那好,你只管撤。等我回山东了,各位伯伯们问起来你为什么撤我的职,我就说,因为我杀了一个卖烟土的。倒等他们来问问你,杀那些祸国殃民的烟土贩子怎么就有错了?」
「王八羔子!」白总理气得跳起来,一个耳光往下扇。
白雪岚虽然说了打不还手,却没说打不躲避的,一低头就闪开了,叫道:」你还真动手?」
眼看白总理眼睛都红了,换了表情,扶着他堂兄劝道:」好啦好啦,瞧你急得。我虽然惹了一点事,好歹也算立了一功,是吧?」
白总理气道:」惹了一点事?你把偌大一个京华楼都给拆了,这叫一点事?」
白雪岚说:」区区一个京华楼,值几个子?就比我白雪岚还矜贵?」
白总理说:」你懂什么?捅了篓子,残局谁收拾?海关总长公然酒楼杀人,闹市枪战,还有王法吗?现在的报纸多厉害,你不是不知道,亏你读了这些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白雪岚笑道:」您说了半天,不就是头疼怎么收拾烂摊子嘛。我早就想好了,您放心。」
把京华楼里逼着周厅长签名的一段说了,道:」周火死了,他那些兄弟自然树倒猢狲散,偶尔有一两个想报仇的,也掀不起多大的浪。老周是个怕死的货,他签了字,不敢翻供的。这一次行动,警察厅为主,咱们海关总署为辅,这警察厅闹市抓烟土贩子,引发枪战,很正常嘛,而且也是为国为民。只是要借堂兄你的面子,让政府给老周发一块什么荣誉勋章,给他压压惊,事情自然就过去了。这事要是上了报纸,大家都光鲜。」
白总理听了直皱眉,责骂道:」你也太胡闹了!」
白雪岚说:」不闹也闹了,难道你真要把我绑上法场?」
白总理狠狠瞪他一眼,叹了一声。
实话说,白总理过来,也不过是气不过,要痛骂他一顿消消气罢了,这白雪岚自小在家里极得长辈们喜欢,如果真把他怎么样,回家也不好交代。
过了一会,白总理问:」听说你那个副官中了枪,现在如何了?」
这就轮到白雪岚叹气了。
白总理问:」怎么?伤得很重吗?」
白雪岚摆摆手:」别提了,总之让人心里难受。」
白总理悻悻道:」你这兔崽子,老让别人心里不舒坦,就该有人出来治治你。别忘了把你的烂摊子收拾好,还有,这阵子老实点呆在公馆里,少给我惹麻烦。这次耳朵竖直点,听着,我可和你说明白了,再捅篓子,我也懒得管你死活。别以为我干不出大义灭亲的事来。」
打开房门,领着他的几个护兵走了。
等白总理走了,白雪岚才从房里出来,宋壬和孙副官赶紧迎上去。
白雪岚淡淡笑道:」没事,总理气已经消了。医生派过来了吗?」这是向着孙副官问的。
孙副官说:」德国医生刚刚亲自来看过了,说不碍事,情况很好。怕妨碍病人休息,他先出去,万一有事,随时要护士叫他来。」
白雪岚点了点头。
宋壬报告说:」警察厅也有动静了,在追剿那厮剩下的人。这里我怕不稳妥,难保有恶狗临死前要反咬一口,又调了一队护兵过来。」
那边张妈受了宣代云的吩咐,亲自回年宅给宣怀风熬黑鱼汤去了,只有白云飞还很有道义,仍守在走廊上。他起初并不言声,等白雪岚和孙副官他们都说完了,才和白雪岚递个眼神,两人走到一处。
白云飞问:」你和年太太是怎么了?我看她的神色,对你很气愤似的。」
白雪岚轻描淡写道:」她弟弟受了伤,心里对我这个做上司的积点气,也是该当的。」
到了病房里,推门一看,原来怀风已经醒了,微微张着眼睛。
宣代云就坐在床边,正低声对怀风说着什么,发现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见是白雪岚,脸往下一板,也没了站起来的礼节,便把头转回去,朝着宣怀风,又密密叮嘱了一句。
白雪岚猜也知道宣代云在说什么,此时上前,徒然引发冲突而已,恐怕宣怀风是不会弃他身怀六甲的姐姐意愿于不顾的,反而他白雪岚这一头比较吃亏。
便默默一笑,退出了病房。
孙副官正等在走廊里,见总长进去不一会,旋即又出来,朝自己使个眼色,赶紧过来应了,问:」您有吩咐?」
白雪岚问:」年处长如今在何处,你清楚吗?」
孙副官说:」那是当然,我们的人时时盯着他的。他最近得了不少钱,在外头很阔,和一个年轻的坤角正打得火热呢。」
白雪岚说:」看不出,他倒是个多情种,从前为着处长的位置,把那女子狠心断绝了,现在倒又吃了回头草。」
孙副官摆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