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r浦不是一般的女人,”须贝说,“刚才安西也说了。他说,没有人比你更清楚美式橄榄球。”
或许是因为听到了令人怀念的名字,美月的表情变得柔和起来。“安西他好吗?”
“还是老样子。不过,肚子越来越大。”
“那家伙是个好人。毕竟,一般男人对于接受女人教导总是敬谢不敏。我真的很庆幸进入了美式橄榄球社。”美月微微垂下目光,“如果能穿上护具的话,一定更棒。”
“早知道让你穿一次就好了。”须贝边笑边说,看了哲朗一眼。哲朗也说:“就是啊。”
“可是,美好时光只限于那个时侯。”美月的表情一沉。略带嘶哑的嗓音变得更加低沉,“我刚才也说了,上班生涯差劲透顶。只因为我的身体是女人,不知道吃了多少亏……”
哲朗不知道该如何搭腔,将马克杯送至嘴边。他知道女x在这个社会上常受到不合理的对待。但是美月诉说的苦楚,大概和那是属于不同层次的吧。
“辞掉建筑公司的工作后,我换了许多工作。我专找不会让自己意识到自己拥有一副女x躯体的工作。不过,问题却不是出在工作内容,而是如何与人相处。只要有和他人接触的机会,就不可能不正视r体与心灵之间的落差。”
“所以你就放弃了吗?”哲朗问道,“所以你才会急着结婚……”
“我以为自己会因此改变。如果结婚生子的话……,或许我就会有所不同。”美月露出痛苦的神s。
“你有小孩了吧?”哲朗问道。
“一个六岁的儿子。她有小jj,真是令人羡慕。”
她大概是打算说笑,但哲朗却笑不出来。须贝盯着马克杯的杯底。
这时,耳边传来大门门锁打开的声音,三人面面相觑。
“是理沙子。”哲朗说道。
美月从沙发上起身,目光涣散地在空中游移。这是她今天第一次露出不知所措的模样,但她旋即重新坐定,事到如今再惊慌失措也无济于事。
哲朗走到走廊上,理沙子正在玄关脱鞋。
“你回来啦。”
她或许是没想到哲朗会出来迎接,以金j独立的姿势停止动作。“嗯,我回来了。”
“怎么这么晚?”
“我没跟你说我会晚点回来吗?”理沙子脱下另一只鞋,看见玄关放着两只陌生的鞋子。“有谁来了吗?”
“美式橄榄球社的朋友。”
“这我知道,是谁跟谁来了?”
“一个是须贝,你猜另一个是谁?”
理沙子对于哲朗的问题,露出厌烦的表情。“我很累了,别再跟我打哑谜。”
她提着一个装了摄影器材的大包包,就要走向客厅。哲朗抓住她空下来的另一只手,“等一下。”
“g嘛啦。”理沙子皱起眉头。刘海垂落在她的眉毛上。
“是r浦。”
“咦?”她睁大了眼,不悦表情顿消。
“是r浦美月,那家伙来了。”
“美月?真的吗?”喜悦之情使他嘴角上扬。理沙子似乎等不及要见她。
然而,哲朗却没有放开他的手。
“见她之前,我有话想先跟你说。”哲朗低头看着理沙子一脸诧异的表情,继续说道:“她不是以前的她了。”
“什么意思?”
这时,客厅门打开。理沙子往门的方向望去,美月就站在眼前。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她说道。
5
就哲朗的观察,理沙子并不怎么惊讶。她虽然没有一眼认出她是谁,但随后真情流露,表现出见到许久不见的老友的喜悦。
美月像先前告诉哲朗他们一样,也对理沙子进行了告白。理沙子坐在刚才哲朗的位子,抽着嘴。难以和美月五官联想在一起的低沉嗓音笼罩着静谧的客厅。
当美月的话告一段落时,理沙子在烟灰缸捻熄了香烟。
“我的确是吓了一跳,”她说,“不过我多少也料到了。”
“你早就知道了吗?”须贝瞠目结舌。
“倒也不是。我没有想过美月的内心是男人,可是,我一直觉得你和我们不太一样。我不知道是哪里不同,不过这下总算解开了谜底。”理沙子对着从前的女x友人笑道:“你早点告诉我不就好了。”
“我很想说,但我说不出口。”
“嗯,我想我懂你的心情。”
帝都大学美式橄榄球社过去的两名女经理看着彼此。她们的视线j会处,似乎带有只有两人才懂的心灵相通。或者,这是超越x别的友情呢?
“那么,”理沙子说,“你结婚生子之后怎么样呢?乍看之下,你似乎并没有成功变成一个百分百的女人。”
“嗯,我失败了。”美月指着理沙子面前的香烟盒,“可以给我一根吗?”
“请。”理沙子递出香烟盒,等美月抽出一根后,用打火机替她点烟。美月道了谢,将衔在嘴里的香烟凑近打火机。
“我刚才也说了,我的结婚对象人并不坏。他工作勤奋又顾家,对我也很体贴,可惜的是他的温柔必须对方是女人才受用。这么说很对不起他,但对我来说,那反倒造成我的困扰。”
“困扰?”理沙子侧着头一脸不解。
“我觉得很烦。他在我旁边,我就觉得很碍眼;他对我说话,我也觉得很烦。他一碰我,我就全身起j皮疙瘩。当然,责任不在他,原因全都在我。如果要找借口推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