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两手撑在茶几上,低垂着头。哲朗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不知所以地望向窗外。朝霞消失,厚重的云层布满整片天空。
“我要说件令人害羞的事,你们能不能不要笑听我说?”
理沙子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紧张,哲朗和美月等她继续说下去。
“美月,你是我的好朋友。不管你是男是女,既然好朋友有难,就算两肋c刀,我也要保护你。原则或规则一点都不重要。如果连这都做不到的话,当好朋友就毫无意义了。不,那样根本不算是好朋友。”
哲朗心里五味杂陈地听理沙子娓娓道来。他发现这一段话不止是对美月说的,也是对他说的。在此同时,他似乎理解了理沙子为何会变得如此固执。
“谢谢你。”美月低下头。当她抬起头时,脸上浮现少年般的腼腆笑容。
理沙子点点头,伸手去拿茶几上的香烟和打火机。“让你听到这么难为情的告白,抱歉。”她一个劲儿地抽烟,灰s的烟在头顶上盘旋。
“r浦,”哲朗说道,“你也是我们的好朋友。”
哲朗身旁的须贝也点头赞同。
理沙子不可能没听见他说的话,却不回应,侧身继续抽着烟。不过,她的确多眨了几下眼睛。
“谢谢你们。”美月再次道谢。
2
哲朗提议先分析情况,先厘清现场是否留下了线索,有谁知请,再试着推理警察是否会循线找上美月。理沙子也同意这项提议。
美月说,她不知道有没有被人看到她行凶或运搬尸体。不过,当时周遭似乎没人。
“我想问你一件事,”哲朗对美月说,“你说过你连人带车开到隐秘的地方?”
“是的。”
“可是根据报导内容,警方是在铁桶后方发现了尸体。车子在哪里?”
“噢,”美月点点头,“车子开到别的地方去了。我想增加查明尸体身份的难度,也想隐藏我留下的痕迹。在车内搏斗时,我很可能掉了好几根毛发,说不定也留下了指纹。”
“你把车子丢在哪儿了?”
“地名我也不清楚,我在半夜随意乱开,就丢在某条路上。我想停在路上的车子多得是,应该不容易被找到。”
“你连大概的地点也不记得吗?”
“我不记得了,我当时吓得六神无主。”
“你弃车之后做了什么?”
“我到大马路上拦了计程车。”
“你还记不记得什么?像是街道的样子或建筑物之类的。”
“对不起,我真的不记得了。我搭上计程车之后,根本没心思看四周,一心只想着接下来怎么办。”
“那是当然的,任谁在那种时候都会吓得手足无措。”理沙子袒护美月地说,然后问哲朗:“弃车的地点有那么重要吗?”
“车子只要一直停放在原处,附近的人迟早会报警。警方应该能够轻易地查出车主吧。如果那名车主遇害的话,警方就会彻底调查那辆车。到时候假如r浦被列入嫌犯的名单,警方说不定也会根据留在车上的指纹或毛发,认定r浦就是凶手。”
“天啊,那就糟了。”须贝畏畏缩缩地问美月说:“怎么样?你觉得车子容易被找到吗?”
“我不能确定,”美月自暴自弃地答道,“我连丢在哪里都不知道。”
须贝抱着头。理沙子露出困惑的表情,再次将目光落在报导上。她抓住报纸的手指,力道明显加大许多。
哲朗决定改变发问的方向。
“除了你之外,有谁知到户仓在跟踪小香?”
“确定的有‘猫眼’的妈妈桑。其他的,我不太清楚。”
“户仓最近也常去‘猫眼’吗?”
“这两、三个月没去,他只在店外等小香。小香说,他以前也不算常客。”
“这么说来,就算知道死者是户仓,我们也不确定警方会不会立刻找上‘猫眼’了。”
问题是有多少人知道户仓明雄的跟踪狂行径。哲朗抱着胳臂,因为睡眠不足头很痛。他隐隐作痛的脑袋,迫切地想要知道跟多讯息。
理沙子从报纸抬起头来,“店里的人都知道你不是真正的男人吗?”
美月对理沙子的问题有些意外,但她并没有动气。
“不晓得,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大部分的人应该都没有发现吧。我看起来像女人吗?”她一一看着三人的脸。
“你的声音改变那么多,一般人应该只觉得你是美男子吧。如果你不说,也许别人不会知道。”
理沙子和须贝也对哲朗的话表示同意。
“对吧?”美月满意地稍稍扬起下颚。“我想知道的人应该只有妈妈桑和小香,是我主动告诉她们两个。”
“她们知道你的本名吗?”哲朗推测美月大概是用了假名,于是提出这个问题。
“我告诉过她们,但我不知道她们记不记得。她们好像也没有把它写下来。”
“履历表上没有写吗?”
“我不想写。”美月g脆地说,然后把嘴抿成了一条线。
“原本的地址和户籍呢?”
“也没写,要是妈妈桑打电话到我家就糟了。幸好她也没有要我出示住民票( 针对市【区】町村的居民,以个人为单位记载姓名、出生年月r、x别、家庭成员、户籍地及住址等事项的单据。第三者申请住民票时,除了必须提出申请者与被申请者的姓名、住址之外,还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