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现在才知道,我的生命里不能没有他!”
“既然这样,把浩浩还给我,”他咬牙说,“你去加拿大跟他作恩爱夫妻吧!”
“凌霄,”梅若素叫,“你不能这样做,你不能抢走我的儿子!”
“别忘了,你肚子里不是还有一个吗?”他的声音冷得像冰,“两个孩子之中,你只能选择一个!”
说完,他拉开会客室的门,走了出去。
整个下午,梅若素的脑子里始终转着白凌霄的话,人也显得恍恍惚惚的。
她了解白凌霄的x格,为了浩浩,他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她绝不可能回到白凌霄身边去。但要放弃浩浩,也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
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通常女人在没主意的时候,总喜欢听天由命。
抽屉里恰好有一副吉普赛游戏扑克。她根据引签的提示抽出了自己的命签:
“坚强将带来幸福,切勿彷徨不定。”
这是什么意思?
怎样才能算坚强呢?是说坚强一点不要怕白凌霄的要胁,还是说坚强些接受失去惟凯的现实?
梅若素更加糊涂了。
看来,上天也帮不了她。路,只能靠自己走。
但是,脚一旦跨出去,就没有回头路,她该如何抉择?
梅若素走出售楼部。
外面,这个城市最寒冷的冬天已经降临。
一辆一辆的汽车闪着白亮的车灯从她的身边开过。
夜已寒,路人行s匆匆地往家里赶。
她却像个游魂似地在街头晃荡。
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她才能,才能找到自己的归宿——一个温暖而安稳的家?
她是有家,但没有了林惟凯,那个家毫无意义,只是一座空空的房子,与窒人的死寂。
到王大妈家接了浩浩,带他到肯德基吃炸j腿。当天很晚,梅若素才回到家中。
洗完澡,正想上床,却听到门铃响。
她开门,站在那儿的竟是梅鸿钧!
她有些错愕,还没想到如何应对这样的情况。
进了屋,坐在沙发上,她等着父亲开口。
他却用了解一切的神情静静地望着她,这样的目光令她凄惶、酸楚。
“爸爸,您什么时候回来的?”她竭力使语调显得平和。
“今天下午。”他在她身边坐下,“刚下飞机,就听到惟凯出国的消息。”
“是继父告诉你的?”
他并不回答,盯着她的脸,关切地问:“你的眼睛怎么又红又肿?是不是哭过了?”
一直刻意隐藏的尖锐痛苦,突然之间溃决,如汹涌的洪水,泛滥成灾,令她无法抵挡。
“爸爸!”她用手掩住脸,因泪流太多而g涩的眼眶,再度湿润。
梅鸿钧把她的手从脸上移开,看着她。
“你现在明白了,当幸福在身边时,应该好好珍惜和呵护,否则稍纵即逝,徒留遗憾和惆怅。”
“是的,爸爸,我明白了。但,明白以后,我的痛苦就能减轻吗?”
“你想怎么减轻痛苦?到加拿大去找他?”
“可是,我不知道惟凯的地址。邵刚说,他去加拿大,就是为了彻底忘掉我……”她扑到父亲的怀里,脸上的泪奔流不息,“爸
爸!我该怎么办?”
梅鸿钧抱揽住她,心凄凄恻恻作痛。
孩子,你为什么这么像我呢?
她在父亲胸前狠狠哭了一场,哭完后还抽噎不止。
“好了,好了,不要再哭了。”他把她的脸抬起来,“看!眼睛肿得像两只桃子,戴墨镜都遮不住了。来,咱们商量正经事。”
“什么事?”
“你的未来呀!没有惟凯,还是要活下去。你有什么打算?”
不知怎地,听了这句话,她顿时脆弱无助起来。
“我不知道,我还没想好。”
他不容她逃避,直截了当地问:“你会和浩浩的生父破镜重圆吗?”
“不会。”
通过今天的事,她总算明白了:她和他,只是一对自私的男女。在爱的领域里,首先考虑的是自己,牺牲,也是要看环境和氛围
。当初,如果他不表现出十足地爱她,她不敢完全把自己j出去;而他,更不会放弃自己的家庭和名誉。如果不是因为孩子,他
不会回头来找她。
他们总是互相把对方刺得鲜血淋淋,一边拥抱,一边流血。如此循环着,他们的爱情疲惫地拖着尾巴,终于爬到了终点。他又将
孩子作为最后的筹码。
就这样简单,他们都是普通的凡人,各人爱的,无非还是他自己。
而林惟凯不同,他无条件地爱她,为她付出一切,甚至不求回报。
现在才知道,自己错失的是一个多么“难得”的男人。
如果可以,她愿意不计任何代价地挽回他!
梅鸿钧不说不动,静静地看着她。
久久的沉默之后,他问:“你就这样,一个人带着浩浩过?”
她不是只有浩浩,还有……她和惟凯的孩子!
她注视着父亲。闪闪发亮的眸子,没有惊慌或者悲伤,甚至隐隐含着喜悦。
“爸爸,我怀了惟凯的孩子。”
他凝视着她,渐渐有些明白。
“你想把他生下来?”
梅若素低低叹息,把头依偎在父亲的肩上。他们父女之间一直有一种默契,不需要多余的语言。
她轻声说:“请您帮助我!”
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