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峰看着自己被包扎完好的手,平和得出奇地对梵细雪笑了一笑:“不要怕我,细雪。”
梵细雪摇了摇头,他怎么会怕他,他都为他失去过一个孩子了,还有什么伤害能令他动容。
霍云峰竟然有些羞赧:“我是说,别怕我要挟你。我这样不是为了让你心软。”
梵细雪心里抽搐了一下,有种酸涩的释然:“你居然也能说出一句人话。”
霍云峰大概是真的想通了什么,又或者连无可救药的瘾君子都有一刻回光返照,他对着梵细雪说了很多。
“你知道他把我送进过这里,用了很多强硬粗暴的手段,他想让我干脆忘记那件事。我有想过站到日光下,站到所有人的目光下,去说我遭受了什么,但我敬爱的父亲视此为奇耻大辱,他受到的挫折,倒好像比我还深。”
“每当我想要踏出一步,他都会把栅栏再禁一圈,美其名曰防护栏。”
“我大概也继承了他的专横和多疑,我不知道这种行为模式还能对谁套用,只有你,你——”
“我唯一的受害者。”
霍云峰的眼神有一瞬像当年一般可怖,梵细雪高估了自己的意志,他闪步躲到了椅子后,手已经握上了门把。
霍云峰受伤的手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