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鲁格洛夫的脸顿时红了。他也许没有受到过这么高级别指挥员的当面表扬。仓促之间找不到恰当的词语回答。所以嘴张了几下,都没有能说出话来。
萨任见他有些拘谨,连忙把目光投向了我的身上,吩咐道:“奥夏宁娜同志,我想还是由你来宣布我们刚刚讨论的表彰决定吧。”
我站起来,走到了克鲁格洛夫的面前,面带微笑地看着他说:“克鲁格洛夫同志,有介于你在今天战斗中的英勇表现。及所取得的巨大战果。经师长萨任上校提议,政委同意。觉得破格晋升你为少尉军衔。”
此话一出,除了我和萨任、潘琴科三人外,其余的人都大吃一惊。我看着面前目瞪口呆的克鲁格洛夫,故意板着脸问道:“怎么了,少尉同志。你难道不知道在获得晋升后,该说点什么吗?”
克鲁格洛夫这才回过神来,他连忙来了个立正,抬手向我郑重地敬了个军礼,大声地喊道:“为苏联祖国服务。永远忠诚!”
潘琴科趁热打铁地说:“少尉同志,希望你在未来的战斗中。能为祖国再立新功。”
等潘琴科说完,那些围观的水兵指挥员们纷纷围上去,向克鲁格洛夫伸出手去,为他成为军官表示祝贺。
在一片欢乐的气氛中,克鲁格洛夫也显得比刚才自然了一些。在萨任上校的招呼下,大家又纷纷在木桌的四周坐了下来。萨任又接着刚才的话题,兴致勃勃地说:“指挥员同志们,大家请安静,我看还是请克鲁格洛夫少尉谈谈打飞机的经验吧!”
“对,少尉同志,谈谈体会。”潘琴科也附和着说。
我想到了打飞机在后世的特殊含义,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萨任扭过头,不满地瞪了我一眼,又催促克鲁格洛夫:“说说吧,少尉同志。”
“我,我……”克鲁格洛夫本来已经接近正常了,结果被我一笑,又变得紧张起来,他结巴了半天,又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才憋出一句话,“我,我也没有什么体会。”
“克鲁格洛夫少尉,你别紧张,就随便说说吧。”我知道他很紧张,便在旁边插了一句,“在你面前坐着的,都是你的指挥员,想到什么说什么,就算说错了,也不会有人责怪你的。”
听我这么说,克鲁格洛夫显得平静了许多,他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敌机在向我俯冲下来时,我也没想什么其它的,就想着不能让敌人的飞机太嚣张,用反坦克枪对着敌人的飞机就扣动了扳机,没想到就这么把它打下来了。”
潘琴科兴奋地又问:“克鲁格洛夫同志,要是第一枪没有打中的话,你会再打第二枪吗?”
“会的,政委同志。”克鲁格洛夫又憨厚地笑了一笑,说道,“我就是觉得敌人的飞机太嚣张了,几乎是贴着地面飞行。就算我不打的话,也许还会有其他的战士会开火。”
对于克鲁格洛夫所讲的话,大家都听得津津有味。潘琴科对着大家说:“大家看到了吧,由于克鲁格洛夫同志的机智勇敢,准确地把握住了战机,才能击落敌机。我希望大家要向克鲁格洛夫同志学习,在战斗中多动动脑筋,如何更好地消灭敌人。我的话完了。”
话音刚落,屋里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萨任站起身来,抬手看了看表,说道:“好了,指挥员同志们,就到这里吧。我和政委还有奥夏宁娜同志该走,你们继续开会吧。”
从前沿回到了我们的观察所,我对萨任说道:“师长同志,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说吧,我听听是什么事情。”
“我觉得我们应该把刚才的战果向上级报告。”
“向上级报告?!”萨任低头沉思没说话,而潘琴科却迟疑地说:“我们就只消灭了不到三百个敌人,就这点也值得向上级报告吗?”
“是的,政委同志。”我斩钉截铁地说道,“由于我军近期的战况不佳,可以说处处失利,指战员们的士气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如今上级急需一场胜利,来达到稳定军心鼓舞士气的目的。”
听我这么说,潘琴科也有些心动。他扭头问萨任:“师长同志。我觉得奥夏宁娜中校说得有道理。应该马上向上级报告我们的战果。毕竟我们的部队在敌人的飞机和大炮双重打击下,坚守住了阵地,并消灭了超过他们一倍的敌人,这样的战果,我觉得上级是可以接受的。”
萨任点点头,站起身来,冲着外面喊道:“通讯兵!通讯兵!”
随着他的喊声,跑进一名年轻的通讯兵。抬手敬礼后,用嘶哑的嗓音问道:“师长同志,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吗?”
“马上把步话机搬到这里来,我要和司令员同志联系。”
通讯兵答应一声,转身跑出了指挥所。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和另外一名战士,抬着一台步话机进了观察所。
和崔可夫联系上后,勉强被我和潘琴科说服的萨任犹豫了起来。崔可夫可能是听不到这边的声音,怒气冲冲地喊道:“喂,萨任上校。萨任上校,你在吗?能听见我说话吗?说话啊!喂。喂!”
潘琴科走过去用手轻轻地推了推发呆的萨任,他在回过神来,赶紧答应道:“您好,司令员同志。是我,我是萨任上校。我能听见您说话。”
“刚才为什么不说话。”崔可夫不满地问道。没等萨任上校回答,他又接着问:“有什么事情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