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认识?是谁?”我听他这么说,心里暗自嘀咕,你不会是搞错了吧,除了那个在莫斯科兵工厂的高级工程师外,我还真不认识什么兵工厂的工程师。
“昨天您到车站时,我看到那人和您在同一个车上,而且您下车时,他还扶了您一把。”
我的脑子里努力地回想着我所乘坐的那辆卡车的车厢里都有些什么人,想了半天,好像就只有叫博力斯的战士,因为当初我让他把白桦树当成古拉格集中营的看守来劈砍而印象深刻外,其余的人一点印象都没有。想到这里,我有些尴尬地摇摇头,说:“少尉同志,我还真不太记得和我同一个车厢的那几名战士了。除了一个叫博力斯的战士,稍微有点印象……”
“对,就是他,博力斯。”米海耶夫不等我说完,就兴奋地叫了起来,“师长同志,您总算想起来了,就是这个博力斯,他以前可是兵工厂的工程师。”
“那他是为什么被送进古拉格集中营的?”既然是一个重要的工程师,为什么会被抓进集中营,这让我觉得很好奇。
“我曾经问过他几次,但他始终不肯提起自己被关进集中营的原因。后来我听一个难友说,他是因为一批生产出来的武器出了点故障,有人向内务部举报,说武器之所以出故障,是他从中搞了破坏,于是他便被送进了集中营。”
听到博力斯的遭遇,我不禁长叹一口气,在后世觉得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在这个时代简直是太平常不过了。
米海耶夫忽然把话题一转:“对了,师长同志,您下车时,我还看到您的警卫营长巴斯曼诺夫上尉,可今晚他怎么没和您一起出来啊?”
“巴斯曼诺夫上尉受了点伤,还没有痊愈,所以今晚的行动,我就没有让他参与了。”说完这句话以后,我便吩咐米海耶夫:“你去找三连长,让他和奥列格中校联系一下,看通讯是否畅通。”
看到米海耶夫起身就跃出凹坑,我连忙一把抓住他的手,对他说道:“你帮我翻译一下,让格拉姆斯上尉检查一下他的通信线路,看和他以前上级的联系是否通畅。”米海耶夫毫不迟疑地就将我的话向格拉姆斯翻译了一遍,随后他才跳出凹坑去寻找三连长。
我抬手看了看表,时间已经指向了十点,也就是说再过半个小时,那十八名战士就将发起对德军营地的佯攻,并把他们吸引到阿塞拜疆营这里来。
我举起望远镜向阿塞拜疆营地望去,只见原来帐篷之间的空地已经变得空空如也,看来做祈祷的人们差不多都回自己的帐篷去了。希望他们能早点休息,等他们睡得迷迷糊糊时,我们的进攻将造成他们更大的混乱。
米海耶夫重新跳进了凹坑,向我报告说:“报告师长,三连长已经测试过了,和奥列格中校的通讯处于畅通状态。”
我头也不回地问道:“三连长他们在做什么?”
“三连已经在山坡上挖掘了几十个单兵掩体,就算德军向山坡发起进攻的话,我们也能支撑一段时间。”
我放下望远镜,问清了三连长所在的位置,便吩咐米海耶夫:“少尉同志,你和格拉姆斯上尉留在这里,我到三连长那里去看看。”当米海耶夫回答我的时候,我已经爬出了凹坑,朝三连长所在的位置走了过去。
三连长的临时指挥所设在一个新挖的掩体里,除了他以后,还有一名背着步话机的战士。见到我走过去,两人连忙抬手敬礼。三连长压低嗓音报告说:“报告师长,三连正在掩体里休息待命,请指示!”
“继续休息,等待新的命令!”我打着官腔说道。
上尉赶紧回答:“是,我命令部队继续休息待命。”
我走到报务员的面前,吩咐他:“战士同志,马上联系奥列格中校,我有话要对他说。”
报务员答应一声,立即进行呼叫,不一会儿他便将耳机和送话器递给我,小声地说道:“师长,已经联系上了,中校同志在线上等您。”
“喂,喂,奥列格中校,我是奥夏宁娜,你能听见吗?”
“能听见,师长同志,您有什么指示?”
“铁轨破坏得怎么样?”
“我们把转弯处铁轨上的道钉全部卸掉了,这次可以让德国佬好好地喝一壶。”
“干得不错!”我夸奖他一句后,又提出了一个新问题:“要是德军的列车出轨后,没有翻车的话,那么你们打算怎么处置?”
没想到奥列格信心十足地说道:“请师长放心,我在没有道钉的铁轨这一侧,埋了至少二十枚反坦克雷,就算列车没有颠覆,这些地雷也可以把他们炸得粉身碎骨。”
我被他的话吓了一跳,没想到他居然连反坦克雷都用上了,看来他根本就没打算给列车上的德国兵留活路。不过我记得师里好像从来没配备过反坦克雷,他又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呢?想到这里,我直接问道:“我记得师里没有反坦克雷,你是从什么地方搞到的这些好东西啊?”
“还能是哪里?”奥列格轻松地说道:“当然是车站的仓库里。我估计这些都是我军遗留在仓库里的,因为撤退得比较仓促,没有及时地处理这些地雷,就被德军缴获了。不过德军做梦都没想到,他们刚占领车站不久,我们居然就会杀个回马枪,来了个夜袭,把仓库里的物资重新变成我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