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假思索地回答说:“这些坦克可是我们师的宝贝疙瘩,不能摆在高地上,那样德军的飞机一来,就可以把它们全部炸成废铁。所以我打算把坦克都藏在高地后面的居民点里。”
“居民点?”夏平听后,若有所思地说道:“您说的那个居民点,我有点印象。如果坦克从那里出击的话,必须要从马马耶夫岗的南侧的高地绕过去,这样一来,坦克部队的冲击距离,就超过五公里。在这么长的路途上,如果被德军的飞机发现,就很容易被全部摧毁的。”
我虽然知道夏平的话说得有道理,但是我却不愿意轻易地改变自己的决定。别说眼下没有为坦克在高地上修筑掩体工事的时间,就算有,我也不打算把坦克摆在那里。毕竟这些坦克都是从德军手里缴获的,和我军所装备的坦克有所不同,必须要让坦克兵们有个熟悉装备的环境才行,而这个地方就非四团驻守的居民点不可。
虽然我和夏平政委刚认识没多久,但为了将来能够和平相处,我把自己心中的想法,向他详细地讲了一遍。他听完后先是犹豫了一下,接着便连连点头,赞同地说:“这倒也是。这些德军的坦克,虽说缴获后马上就能使用。但要把坦克的性能发挥到最佳,的确还需要一个磨合的时间。”
我们说着话,在不知不觉中就接近了居民点。由于我们的这支部队的人数众多,一看就知道是开往前线的,所以不管是巡逻队还是检查站,都没有对我们进行阻拦。
我们正走着,忽然前面一道手电光射了过来,接着伴随着一个低沉的声音:“谁,口令?”
听到这个突兀响起的声音,我们不自觉地停住了脚步。我扭头问莫罗佐夫:“上尉同志,你知道四团今晚的口令吗?”
莫罗佐夫的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不知道!”
黑暗里响起了拉枪栓的声音,同时那个哨兵提高了嗓门:“口令?站住,你们谁都不准动,都待在原地,否则我就开枪了!”
“停下,部队停下!”莫罗佐夫在听了哨兵的话以后,转身冲着后面的战士们大声地吆喝着:“全体听我口令,停止前进!”
我们这里的动静显然也被黑暗里的哨兵看在了眼里,他依旧固执地问道:“口令?再不说的话,我可就开枪了!”
“喂,战士同志!”莫罗佐夫试探地向前面走了两步,并巧妙地挡在了我的面前,并冲对方喊道:“是师长本人,她刚带着我们从集团军司令部回来。”
哨兵没有再问口令,而是试探地问:“真的是师长吗?”
我从哨兵的声音里,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危险,于是也上前两步,轻轻地把莫罗佐夫拨到了一旁,冲着黑暗里大声地说:“我是师师长奥夏宁娜上校,战士同志,你是哪一部分的?是盖达尔中校的四团,还是奥列格中校的五团?”
我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两名战士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抬手向我敬礼后报告说:“报告师长同志,我们是四团的。”
我看着面前这两位稚气未脱的年轻战士,表情平淡地问:“你们知道佩尔斯坚上尉在什么地方吗?”
一名战士连忙回答说:“知道,师长同志。上尉和他的部下刚开着十来辆坦克,回居民点中间的空地去了。”
见这名战士知道我要找的佩尔斯坚在什么地方,我便不假思索地吩咐他:“战士同志,麻烦你带我们去佩尔斯坚上尉那里去。”
那名战士也不推脱,马上向我做了个请的姿势,扭头就走。见我紧跟在战士的后面往前哦组,莫罗佐夫也赶紧冲着后面喊道:“全体都有,出发!”
我们绕过一堆又一堆的瓦砾堆,沿着宽敞的土路向居民点中间走去。我抬头看着路两侧被炸得破破烂烂的建筑物,好奇地问战士:“战士同志,你们平时都隐蔽在什么地方?”要知道今天白天以前,三团、四团、五团,可有四五千人待在这里。我非常想知道,这几千人在敌人炮击或者空袭时,都躲在什么地方?
战士笑嘻嘻地回答说:“师长同志,您有所不知,这里每一栋建筑物的下面都有地下室。还有居民点中间的公墓下方,有一个巨大的防空工事,容纳三四千人没问题。”
小战士的回答,让我心里松了口气,看来我是杞人忧天了。走着走着,小战士忽然向右前方一指,说道:“师长,您快看,那里就是公墓。”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在漆黑的夜色里,借助远处的火光的光亮,我隐隐约约地看到那里是一片被铁栅栏围了起来的地方,占地面积还不小。正是这个公墓,把这个巨大的居民点从中间分成了两个区域。
走着走着,小战士停了下来,站在原地吹了一声口哨。我刚想问他为啥吹口哨,远处有几道手电光射了过来,同时还有一个懒洋洋地声音,不耐烦地问道:“喂,我说,你大半夜的不好好执勤,跑到我们这里来做什么?”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我立即就知道说话的人是佩尔斯坚,于是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大声地喊道:“喂,佩尔斯坚上尉,到这里来!”
“啊,是师长来了。别睡了,都别睡了,快起来迎接师长。”佩尔斯坚被我的突然出现搞得紧张起来,在一阵慌乱的声响过后,我们的周围突然亮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