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新戴上自己的军帽,冲雷巴尔科摆了摆手,不以为然地说:“放心吧,雷巴尔科将军,最高统帅本人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计较这种小事,更别说朱可夫元帅了。”
雷巴尔科听完我的话以后,点了点头,随后问我:“我们将新的指挥部设在这里吗?”
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等雷巴尔科安排人布置会议室时,我将中尉叫到面前,吩咐他说:“中尉同志,我现在交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
听说我要交代任务,中尉连忙把腰杆挺得直直的,等待我下命令。“中尉,你立即带人去将冯.奈因多尔将军的尸体找到,并找副棺材放进去。明白吗?”
中尉听到我的这道命令,楞了片刻,随后将征询的目光望着了旁边的雷巴尔科。雷巴尔科冲他一瞪眼,不满地说:“中尉,你看着我做什么?难道你没有听到方面军副司令员的命令,去找副棺材将冯.奈因多尔的尸体收敛起来吗?”
在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里,雷巴尔科说的话就是比我好使,中尉听完后,响亮地答应一声,便转身走了会议室,去执行我所下达的命令。
…………
雷巴尔科的部下办事效率很高,不到五分钟,会议室里的地面便被清理得干干净净,甚至连墙上的血迹,也被战士们用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砂纸,都抹掉了。等贴上军事地图后,就压根看不出这里的墙上曾经有过触目惊心的血迹。
也许是为了照顾我的情绪,雷巴尔科还命人将会议桌的位置,朝旁边移了一段距离。这样一来,我在开会时,就不会背对着曾经有过一趟血迹的墙壁了。
通讯处刚刚把电话线路架设好,摆在我面前的电话便响了起来。由于雷巴尔科正在门口,指挥战士们打扫走廊上的杂物,我便随手抓起了话筒,问道:“我是奥夏宁娜,你是哪里?”
“是丽达啊。”听筒里传出了朱可夫的声音,他用一种带着喜悦的语气对我说:“我要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由于你们迅速地夺取了塔尔诺波尔,所以最高统帅部决定,今晚10点,在莫斯科红场用128门礼炮鸣20响,向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的指战员们致敬。”
“太好了,元帅同志。”我原本郁闷的心情,在听了朱可夫的这个好消息以后,顿时烟消云散,我也激动地说:“我会立即将这个好消息,告诉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的全体指战员,让他们也高兴一下。”
也许我说话的声音太大,正在会议室里忙碌的指战员们都听到了,大家停下手里的工作,扭头望着我。甚至连站在门口的雷巴尔科也快步地走过来,同时嘴里大声地问:“丽达,元帅同志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们吗?”
我慌忙捂住话筒,情绪激动地对雷巴尔科说:“雷巴尔科将军,我要告诉您一个好消息。今晚十点,在莫斯科红场,将有120门礼炮鸣20响,向夺取了塔尔诺波尔的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的全体指战员致敬!”
“乌拉!”我的话音刚落,便有人带头欢呼起来,接着整个会议室里所有的人都在高声欢呼:“乌拉!乌拉!!乌拉!!!”
他们的喊声太大,以至于我都听不清朱可夫在话筒里说什么了。我连忙提高嗓门冲雷巴尔科说:“将军同志,元帅还有话说,但是屋里太吵了!”
有屋里的声音太大,雷巴尔科可能没听清楚我说什么,但他从我脸上焦急的表情猜到了我想说的话,便高举双手拼命向下挥动,同时高喊:“安静,大家安静!”
虽然他的声音也被淹没在一片欢呼声,但他的手势却被大家看到了,很快室内便安静了下来,指战员们继续忙着自己的工作。
我松开捂住话筒的手,对话筒笑着说:“朱可夫同志,您都听到了吧。指战员们听到这个消息,都高兴坏了。”
“没错,丽达,我都听到了。”朱可夫显然也听到了会议室里的欢呼,他也笑着说:“能获得这样大的荣誉,的确值得指战员们这样忘情地欢呼。”
但他接下来的话,却让我的心往下一沉:“丽达,还有一件事情,我要问你。据我所知,塔尔诺波尔里有五千德军,为什么你们只俘虏了55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有德军趁西面没有我军部队的时候,偷偷溜走了?”
“不会的,元帅同志。”听到朱可夫的猜测,我连忙回答说:“虽然在进攻战斗打响前,虽然我们没有在城西方向部署兵力,但却有不少的侦察小组,如果德军从这个方向突围,是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那为什么只抓到这点俘虏?”朱可夫语气严厉地问道:“你千万不要告诉我,说那些德军都宁死不降,这种情况不像德军的风格。”
“元帅同志,”见朱可夫对我军所取得的战果有所怀疑,我不得不耐着性子向他解释说:“塔尔诺波尔的守军,表现得比我们想象得更加顽强。面对我军的凶猛攻势,他们的官兵顽强地坚守着每一条街道,每一栋房屋,和我军指战员进行着寸土必争的战斗。
为了夺取这座城市,我军付出了巨大的伤亡。根据我所掌握的情报,我军的许多营在战斗结束后,只剩下一百多人。甚至于近卫步兵第121师的一个连,在撤出战斗时,只剩下了一名副排长和三名战士,而且人人都身上有伤。”
我在向朱可夫详细地解释了一番后,特别强调说:“假如不是我军的兵力是德军的好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