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凉回家的那条路,用长度来衡量,是三千多公里;用时间来衡量,是十二个小时。我不知道他在这三千多公里十二个小时中会想些什么,或是脑子乱成一团什么也想不了。生离死别,痛入骨髓的。我没有过,哪里能感同身受。
风尘仆仆。叶凉被一路风尘磨木了一张脸的时候,他摸到阿爸那间,都还没推门他就透过玻璃瞧见了,阿爸瘫在病号床上,鼻子里插着管子,手上扎着吊针。“阿爸!”他不出声的喊了一句,明明痛到极点,泪却出不来。阿妈守在床边,趴着,估计是瞧了几夜的针水,把人和心都操垮了,垮到黑黑的睡眠里头去了。母子连心吧,叶凉不出声的那一喊阿妈居然就瞪开眼睛直看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