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预料爸爸还剩下多少时间,可我不会错过任何能尽孝的机会。我没再回日本,冯哥帮我办理了退学手续,把我留下的东西处理了。我没问他叶正宸怎么样,他也没提,只说有空常联系。
后来,爸爸求人把我安排在他们医院的肿瘤科。
这是一个不断有人进来,几乎没有人出去的地方。
三年中,我送走过无数的人,送他们去了天堂。
幸好,我的爸爸还在,身体恢复的非常好,妈妈每天早上陪他去公园散步。
晨雾初散,妈妈挽着爸爸的手走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斑驳的晨曦落在他们身上。
每次看到,我都会笑。
年轻时,渴望爱情,期望有一个人让你爱得肝肠寸断,欲罢不能。等到看过太多的生离死别,人情冷暖,我才看透这个浮华的世界。
我不再年轻,不再为爱肝肠寸断,可我从不后悔年轻过。
爱过,痛过之后,记住一个人。
然后,像他们一样平淡地生活。
三年,被人一遍遍提起时,我总以为太漫长。
掀过昨日的一页,我看着台历上的日期,原来,也不是特别漫长。
我看看手表,八点五十,穿好衣服准备下楼。
印钟添昨天打电话给我,问我周日值不值班,他说想去看看装饰材料。我告诉他:我晚上夜班,白天有空。
他立刻说:好,明天上午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