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是躲不开了,江舟远一看见他眼睛就直了:“你……”
“嗯。”刘涂轻轻咳了一声,手指在唇边竖了一下,示意江舟远淡定。
江舟远眼睛飞快在四周扫了一下,马上问道:“你怎么了?跟谁打架了。”
刘涂朝他微笑,努力散发他温柔攻的气场,可惜鼻青脸肿效果不显:“我中午给你打电话?”
江舟远一直看着他的脸,听到这句话眉头皱起来了,半晌说道:“是连岳吧。”
刘涂在他肩上一拍,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江舟远看他的身影,自觉话还没说完,但好像又没什么可说的。忽然明白刘涂是为了避嫌才走这么快,自己心里一顿,有些空落落的感觉。
他现在忽然觉得自己没那么忌讳这个了,连句话都不能说,何必呢。
但是没来得及告诉刘涂他就走了。
中午江舟远主动给刘涂打了电话,他的意思就是要去找连岳,但是被刘涂给劝下来了。
“我跟你说,”刘涂当时躲在校园某个角落,劝江舟远,“你要是真为我,就别找他。你跟他交流越少越好,懂吗?以后他再骚扰你,看我挂的这点彩的面子上,该拒绝必须拒绝,懂不?”
江舟远听出他声音里调笑的意味,情不自禁的有点着急:“我没跟你开玩笑,他凭什么打你,我必须找他……”
“哎呀什么叫他打我啊。”刘涂接着打岔,“你没瞧见他让我打成什么样儿呢,脑袋都开了口儿了,我吃不了亏,放心。”
“……你没把他打坏了吧。”
“你这是向着谁呢,嗯?”
“没有,”江舟远声音忽然放低,笑道,“我怕你进局子。”
刘涂听他完全替自己考虑心里就高兴,嘴上就没把门儿的:“那你给我送盒饭去吧。”
“你真没事吧。”
“真没事,就是身上青了几块,剩下的都在脸上了。”刘涂声音顿了一顿,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觉着这事跟你脱不了干系,心里别扭是吧。别觉得对不起我,我心甘情愿的。”说完了刘涂又加了一句,“哎我这么说你是不是更别扭了,那这么说吧,我早就想打这孙子了,他给了我一机会。”
江舟远在那边不说话。
刘涂笑道:“我说的对不对啊,你倒是应一声啊,不是脸皮薄到连承认都不行吧,我都替你说出来了。”
江舟远脸有点热:“差不多吧。”
刘涂哼哼道:“差哪儿了啊?”
江舟远还是不
说话,咳了一声说道:“你睡觉吧,赶紧把脸养好了。”
“再说两句呗。”刘涂跟他耍赖。
“不说了。”
刘涂最后警告道:“不许找他去啊。”
“行,我不找他。”江舟远顿了一下说道,“我不搭理他了。”
“那挺好。”刘涂笑了一下,“拜拜。”
“嗯。”
☆、第二十四章
期中考试结束了,期间炮灰了连岳一下,其他的皆大欢喜。
尽管刘涂被打了两下,但他能明显感受到江舟远对他的软化,而且江舟远跟他保证“不搭理”连岳了。他知道江舟远这个人,他的“搭理”已经不怎么样了,如果劳他说一句“不搭理”,那态度基本上跟阶级敌人一个待遇。
不过此时连岳还没有时间亲身来体验这种秋风扫落叶一般的差别对待,他目前正在跟他母亲交涉,想方设法的不去美国。
但连岳妈妈不会听他的。一般女人在商场打滚,心肠都会比较硬,再说连岳也不是个会服软的人,硬碰硬,他是绝对硬不过自己的妈的。即使他敢跟他妈拍桌子瞪眼睛,还有他爸没有出山,连家向来不是个书香门第,连岳从小的经验就是,敢跟他爸犯浑的话,除了打,就是狠狠的打。
或许这些家庭环境因素导致连岳的逆反心理极其严重,但目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连云影也不站在连岳这一边,连岳一对三不说,手里还没有筹码,他是必输无疑,垂死挣扎了。
于是连岳脑袋开了个口子,浑身酸痛,还要去考试,这次考试决定着他出国与否,却只给了他一天的准备时间。
简直是玩他。
考试的时候心不在焉,连岳这次期中考试恐怕要创历史新低。考最后一科的时候连岳大半张卷子没有写,烦得恨不能当场撕了卷子。
写什么写,写不写不都是一个结果!
他每天顶着个扎眼的绷带满校园晃悠,除了他熟了的人,没有人来问他怎么了,为什么。连老师都不过问,主任校长早跟老师们打好招呼了,人孩子是来混毕业证的,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别惹的他犯浑,把这一年相安无事的过去就好。
论孤独,他跟江舟远是一类人,但江舟远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而连岳则是像个小孩子一样戒备着别人,戾气十足。
孤独的人都是渴望温暖的,比如刘涂对江舟远来说的吸引力,而这一点照顾与温暖,是连岳给不了的。
但是连岳不明白,他还小,他陷在自己幼稚的王国里一人独大,孤独而自恋,执拗而单纯。
他仍然一遍一遍给江舟远打着电话,即使江舟远不接。
江舟远要躲人还是很有技巧的,他把手机设置成静音,任由它在那里震动,既不按掉,也不关机。
这下连岳甚至不能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