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
“烟柳幕桃花,红玉沉秋水。又说文弱不胜夜,西施刚睡起。说的好秀气呢。”
两人都看了她一眼,诗词脱口而出,倒是家教良好,但为何会巴住陌生男子不放?韶破雪依偎的更紧了,忽然道:“那边有荷叶糕,很是清甜,特别好吃,瑄哥哥想不想尝尝?”
瑄分尘想要摆脱她,道:“既然如此美味,你去买几块来罢。”
少女应了一声,穿过游人,蹦蹦跳跳到堤那一边去了。
他松了一口气,却听姬任好笑道:“果然是好女儿,真好。”
瑄分尘抚额道:“你不可想歪,她只是天真可爱,一时单纯罢了,一会儿便会归家。”
姬任好笑道:“你这是安慰我呢,还是安慰你自己呢。”
瑄分尘不欲再纠缠,见少女正在付钱,道:“你走是不走,到时人回来,又非我一人叫苦。”
脚还没抬,忽然一声高呼:“瑄哥哥!”
少女捧着三个油纸小包裹跑回来,看着他,大眼里忽然泪水盈睫:“哥哥是不是讨厌破雪,所以才要走?”
瑄分尘默然,只好道:“是你误会,我只想走动两步,看看堤下景致罢了。”
“真的?”
“真的。”
少女嫣然笑了,伸将荷叶糕递给他,又递给姬任好,道:“这位也请用。”
姬任好轻眯眼眸,道了声谢。他虽然心中不耐,却教养极好,又自恃身份,亲手赶走一个十六岁少女的事,是做不出来的。两人拿着荷叶糕,难免面面相觑。韶破雪却咯咯笑道:“去曲院看看吧,酒香与荷香一起,闻一闻就醉了呢。”
才走两步,她忽然闹道:“你不吃!”
隐者轻咳道:“这包裹不便解开,稍后罢。”
少女不依不饶,从自己手里拈了一块,道:“那我喂你,张开嘴——”
不要说他,姬任好都差点把糕骇掉了。
瑄分尘退了一步,道:“不必劳烦姑娘……在下自有手。”
他解开纸包开始吃糕,韶破雪才收回手去,嫣然一笑:“好不好吃?”
到了这份上,哪还尝的出味道,只得道:“尚好,的确十分佳妙。”
姬任好不喜她纠缠,却又忍不住想笑。拿袖微一遮面,糕藏到袖子里。别说半点不感兴趣,当街用餐,实与素养不合。可怜瑄隐者,也作了饿死鬼。
道路渐渐绕上九曲回廊,湖中荷叶果然多了起来,望去一片深绿,无边无际。绿中露出一朵朵红色,有浅有深。清风拂面,荷香中又带淡淡酒香。
瑄分尘见姬任好微合眼眸,知他喜欢此地,又见叽叽喳喳的韶破雪,有些歉疚,道:“此地甚好,只是如今莲子未实,但菱角饱满。若有再来之日,我将亲手剥菱,以待好友。”
此言一出,姬任好大悦,种种不好都抛去:“瑄隐者可知,一言九鼎。”
“我自不会骗你。”
“阁下留步!”
四人踏步而来,为首一人身材壮硕,左眼用黑布罩着,甚是凶悍。知道可能来找茬,瑄分尘移一步,将少女遮在身后。
“在下五湖帮堂主洪志,有话直说,昨日在庙中相助那小子的,可是两位?”独眼人一抱拳。
姬任好半侧身,笑道:“非也。”
他皱眉道:“推脱不顶事,我的手下莫非看错?”
“也非看错。”
那人早已不耐,却隐约知道这人武功,只得道:“望指教。”
姬任好慢慢的道:“我们坐于店中用饭,却被阁下几位手下指为一伙,以至飞来横祸。后他要去报仇,我们不过看看热闹,跟着而已,一直到庙前,居然有人敢对我出剑。”
“我所杀者,非你之人,敌也。”
独眼人为他气势所慑,忽然道:“你是……”
姬任好眼神一闪,背过身去:“赏景游玩之人。”
那人将信将疑,好似想起了谁,语气也恭敬起来:“阁下所说,确实有理,叨扰了,告辞。”
他不愿让人认出,是想到另一层,五湖帮与青竹,显然对头。五湖帮不足惧,但青竹尚在迷雾中,不得不防。若被这堂主认出来,以为他是青竹一边,便不好了。
“瑄哥哥最好了!”
“我就知道瑄哥哥也喜欢破雪,所以才保护破雪,真是好人,我更喜欢了!”
今日若不是韶破雪,换做任何一个老人小孩,少女妇人,他都会如此,事到如今,却只好闭嘴。突然一阵骚乱,水花高溅,有人大哭起来,几个男子冲过来。混乱中韶破雪哎呀一声,松开了手。
隐者忽揽了他,急行几步,竟使出轻功来。拐过一弯,忍不住笑道:“可以了,那小姑娘追不上了。”
瑄分尘叹了口气,姬任好又道:“人家投怀送抱,你何至于逃的如此之快。”
素袖男子正色道:“非是逃,是不小心冲散了。”
姬任好从善如流的望天,道:“是,人群可真挤,挤的我们瑄隐者,不得不用轻功飞跃呀。”
两人已经离开湖中,拐上另一条路。此时正午,尚有几个游览的时辰。他话锋一转,道:“只是将她一人丢下,你就放心么?
瑄分尘摇首道:“她对这里颇熟,家人又放心让出来,我们离开,不会有事的。”
姬任好噫了一声:“一路温柔关怀,我以为瑄隐者十分怜香惜玉……”
瑄分尘挽住他的手,叹道:“你就别再取笑我了。”
姬任好终是忍不住,大笑而行。
白堤上有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