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只看了一眼,“大眼睛”便很警惕地又用报纸包上了。我奇怪地问:“你要寄的就是这个?”
“大眼睛”难过地点头:“是的,我们没钱,想把这东西寄回家卖了,让家里给我们寄回去的路费。”
我惊讶极了:“为什么要家里寄路费啊?”
一个扎长辫子的女孩气愤地说:“我们是在工地干活的,可本来说好一个月结一次工资的,我们来都半年了,一分钱也没我们。”
另一个黄豆芽般瘦小的女孩都快哭了:“吃的烂白菜叶黄米饭,米饭里都掺着砂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
我同情地说:“那你们不要在那里做了啊,可以叫跟你们一起来的老乡带你们回家的。”
“大眼睛”无助地说:“就我们村几个女孩一起来的,都没有出过远门,没有别的老乡呢。”
我同情道:“现在非典风声也不紧了,我刚才看到有的厂己经开始招工了,你们可以进去呢,做工人还是很好找工作的。”
女孩们却异口同声道:“我们不想在这儿了,这儿太乱了,我们就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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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替她们着急起来:“但回家,你们没有钱啊。就算这个瓶子很值钱,邮局也不给寄呢。”
几个女孩听了我的话,急得都快哭起来,齐齐看着我:“那怎么办呢?”
望着她们的可怜样,我忽然觉得自己有义务告诉她们该怎么办似的。我想破了脑袋,终于说:“或者,你们在这儿把这个瓶子卖了吧,凑了路费再回家。”
“黄豆芽”立刻说:“我们不认识人呢,不如你买了吧。”
我?我立刻怔住了。“长辫子”急急说:“对,你就买了吧。我们不要多少钱的,你给 我们回去的车票就行了。这个瓶子一定是真的,是我们在一户人家拆房子时挖到的,除了这个瓶子,还有许多东西,还有一张纸呢,我们也不认识字,你要不要看看?”
一听这话,我立刻心跳加速,拆房子?许多东西?一张纸?难道她们是挖到传说中的财宝了?在家经常听老人们说,从前有的人家会把宝物埋在房子地中的地下。想到这里,我立刻来了兴趣,急切地说:“在哪里?给我看看。”
“长辫子”一使眼色,“大眼睛”立刻跑开了,再回来时,又带来一高一积矮两个女人,这两个女人大约三十岁上下,一样的土里土气,一样的红黑脸蛋。我心里不觉有些生疑,不过是“大眼睛”的问路,怎么一下子出来这么多人呢?
但这疑虑很快被“高个子”手里的那张纸打消了。那张纸有些发黄,很薄。“矮个子”叫我保证一定不要告诉别人,她说这是她们几个挖到的,偷偷藏起连工头都不知道的。还说如果工头知道了,一定会打她们,还会不给她们饭吃。我这时己经大脑一片空白,即将看到财宝的兴奋让我失去理智。在我再三保证下,“高个子”终于不情愿地把那张纸放在我眼前,却不准我拿。
那张纸是小楷写就,竖行,并且是从右往向读。间或有几个繁体字,但还是可以看得懂的。大意是因为战乱,一位很有钱的老地主把平生收藏埋在地上。右边是一个大红的印章。我还想仔细看时,“高个子”却机敏地把纸卷起来了。
我按住“砰砰”乱跳的心,激动地说:“这是真的,是真的呢,我可以再看一下吗?”
“高个子”不乐意了:“你己经看过了呢,这个我要小心保管的。”
我紧张地说:“我不看,我想摸一下纸,就一下。”
“高个子”犹豫着说:“就一下?”我点点头,她飞快地将纸伸到我面前,我刚一触摸,她立马又拿了回去。我还是感觉到了,纸张非常薄,却又很滑,看来质量不错。这让我想起书上常说的“黄裱纸”三个字,尽管我不知道什么是“黄裱纸”,但从纸上微微发黄的颜色来看,这种纸应该就是。
我越发地兴奋起来:“就这张纸和这个瓶子吗?还有别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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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个子”女孩神秘地说:“还有好多东西呢。”边说边变戏法地从从口袋里拿出珍上小包,露出一个黄色的、小船一样的东西来。
我再要细看,“矮个子”女孩却迅速包起来,警惕地望着四周:“这里人太多了,我们到那边去吧。”确实,大约是中饭的时候了,街上的人多起来。我点点头,随着他们往旁边的一座小山走去。
小山被灌木丛和青草覆盖着,郁郁葱葱的。这里人越来越少了,我不由想起刚来东莞时和丽娟及王磊在山上过的那夜,回头再看时,五个女孩竟团团将我围在中间,心里没来由地紧张起来。
走到半山坡的青草丛里,我便停住了脚步,再不往前走了:“上面好怕的,就在这里吧。”
“矮个子”女孩说:“不行,还要往前走,最好到山上去。“
我坚决地说:“我不会走了,要走你们去吧。”
几个女孩无法,相互使了个眼色,“矮个子”让我们几个蹲下身子,她一打开小布包,我惊得差点叫起来:只见小布包里,有十几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