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便宜又抵饿。
后来我发现,附近有一家超市也卖馒头,竟然是三毛钱一个。我一般都会买三个,可每次我给收银员一块钱,收银员总是把一块糖或一枚果冻当作一毛钱找给我。三毛钱就可以买一个馒头呢,我又不是小孩子,吃什么糖和果冻。
所以,每次我总坚持要他们找一毛钱,虽然收银员有时拗不过会气哼哼地扔给我一毛钱,但总感觉心里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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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又坚持了几天,我依然一个单都没签到。身上的钱越来越少了,有一次连馒头也舍不得买了,我一天只吃了一根黄瓜。有时走在路上,看到被丢弃的面包或水果,总有一种想捡起来的冲动。
甚至,我羡慕那些在城市的空隙中捡垃圾的人,最起码,他们不用为下一顿吃什么发愁,因为他们可以去捡。而我,连捡东西吃的勇气都没有啊。我不知道,这样的生活,我还能坚持多久?
从赵直越来越冷淡的语气和同事们微妙的眼神,我知道自己在这个地方不会呆太久了。一想到找工作,我就感到说不出的恐慌。我不知道偌大的东莞,哪里有我的容身之地。
因为怕同事们看到我吃馒头笑话我,我总是装作喝水跑进厨房吃。但有一次,还是被小韩发现了,这让我很不好意思。从那以后,每次我再进厨房吃馒头时,总会看到灶台上放着一碟剩菜,那是小韩特意为我留下的,这让我很是感动。
虽然我一再叮嘱小韩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吃剩菜的事,但和小韩过往很密的杭宗峦还是很快看出了倪端。那天,当我又蹑手蹑脚走进厨房,从口袋中拿出馒头,正对着那碟剩菜狼吞虎咽之时,杭宗峦恰好走了进来。我立刻大窘,刚夹到嘴边的一筷子菜讪讪地停在嘴边,不知是塞进去还是放回碟中。她并没有嘲笑我,反而认真地说:“海燕,明天跟我去跑单吧,我带你。”
一般来说,做我们这行的,老“记者”都不愿意带新“记者”的,按照行规,只要两人同去,便要平分提成的。我嗫嚅道:“我跟你去,你会吃亏的。”
她认真地说:“你放心,我从不做吃亏的买卖,那个老总喜欢美女。”
我急了:“阿峦,你知道,再怎样,我是不会做那种事的。”
她安慰道:“你放心,我只要你去吊一下他胃口。我想和你长期合作,再说现在的老总,个个都是老狐狸,要是只想上床,他们还不如去找小姐呢。”
这不是拿我做幌子吗?但事到临头,连吃饭都成问题了,再说又不损失什么,我便也顾不得了,乖乖跟她去见那个姓王的老总。
王总肥头大脸的,一见到我眼晴便眯成了一条缝。他是做化妆品生意的,很快热情将各种各样的化妆品堆满我们面前的桌子,还承诺我们想拿多少拿多少。
说话间,杭宗峦便上了洗手间,王总肥厚的手掌立刻试探地放在我的大腿上。要是我自己跑单时,遇到这种情况一定是二话不说,立刻走人的。但这次,我知道不可能那么冲动。但我的神经还是立刻僵硬了,身上也起满了鸡皮疙瘩,脑子里飞快问自己:卖了?难道我今天就要把自己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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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告诉我:不能卖!同时想,倘若这个“老王八”的脏手再拍我的肩膀时,我一定要要骂他!果然,刚说一会儿话,他的脏手第二次又抬起来。正当我想骂他时,杭宗峦适时走了进来。“老王八”只好讪讪放回了手,坐直了身子。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脑子昏昏沉沉的。“老王八”侃侃而谈自己的奋斗史,言语间不乏成功人士的得意,边说边偷偷向我飞着媚眼。那双老眼边本来布满皱纹,这一飞,那皱纹更是密得象蜘蜘网了。幸亏我早上没吃饭,否则肯定要大吐特吐的。
杭宗峦分寸拿捏得极到好处,不住对他说着肉麻的奉承话,目的当然只有一个,就是签单!“老王八”却是极狡猾的,只是用眼光看着我,说什么也不签单!但最后,他还是答应给无偿给我们三千块钱现金。在给钱时,他再次向我飞了个媚眼:“这都是看在你们两人的面子上噢,特别是杨小姐。”
临走的时候,他让我们挑了几款化妆品,还不述叮嘱我:“一定要保持联系哦。”我学着杭宗峦的样子,连连称谢。
拿钱出来后,我们俩哈哈大笑,早将他的话忘到了九宵云外!
初战告捷,杭宗峦当即表示:“在他身上也只能榨这点油水了,以后我们俩搭档吧,我这儿还有一个大单呢,我都缠了他半年了,只要你配合,保准能签个封面!”
虽然知道这样做很不光彩,但事己至此,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再说没有卖身还不用挨饿,便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本来这三千元钱现金我们完全可以不交上去的,但杭宗峦说:“赵直一直嫌你没答到单,早就私下和我们说要赶你走了。交上去吧,先稳住他再说。”
当我们把钱交上去时,赵直脸上立刻放出了光,多日来,第一次对我露出了久违的笑脸,鼓励道:“加油干,我知道你行的,我一早就看好你呢。”
想起没签单是他那阴云密布的脸,我心里冷笑,脸上却乐成了一朵花。天知道,我感觉自己越来越不象原来的我了。
和杭宗峦搭档,我们确实签单容易多了,半个月果然签了一个封面。和那个矮胖老总是在酒店里见面的,吃饭的时候,我按照杭宗峦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