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计听到了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笑声之后,品味了一下,那个男人好像不是村长和副村长,管他哩,先一下再说。于是会计就把身子贴在窗口外边,竖着耳朵听。窗子里面拉上了窗帘,是看不到里面的情况的,只能听。会计就听。
一女格格一笑:“……大哥,把手抽出来吧,别在里面泡脱皮了,会(时间)不小了。”
一男哼哼一笑:“妹儿,这手不能抽出,天太冷,宁愿在里面泡脱皮,也比露在外面冻着得勒。”
一女开始笑了,一边笑一边推男人的手:“大哥,你们只是只给了二十块的服务费,让你们看过上下集了,摸也摸了,还把手放里面。放在里面得勒,就不拿出来了,这可不行,想办事,咱们就到后院吧?”
另一男:“到后院,还要交一份钱吗?”
一女:“当然要啦,服务费是服务费,办事是办事,两码事……”
一男:“再交多少?”
一女开始笑的温柔起来:“一人五十……”
另一男声音有点霸道:“操,你那里是金子哩?别人都二十块,你的五十?”
一女不屑的笑:“大哥,你要看什么货色吧?二十块的那样的能要吗,都是三十多岁的老太太了,那里松弛的可以开进一辆大汽车了。俺多大?俺才十九,紧着哩……这个大哥,你的手就在里面泡着,紧不紧?值不值五十?”
一男点头,又摇头:“紧,但贵了点,要不,三十吧……”
一女摇头笑:“不行呀,大哥,这个价不能低的,俺也要养家糊口哩。俺对家人里说是在广东打工,一个月三千多块哩,到时侯要是拿不到这些钱,家里就让俺嫁男人了。”
另一男笑:“嫁男人有什么好,只能让一个男人玩,现在你多好,天天做新娘,天天换男人……”
一女笑:“这个大哥说话有刺,俺知道你笑话俺哩。笑话就笑话吧,反正出来做,都麻木了……格格,大哥,你的手不要在里面乱动好不?俺说麻木是心理上麻木,生理上可还没麻木哩,痒呀……呀,不行,再动就让你把手抽出来……”
一男对另一男人说:“这个妮,浪!你上不上?”
另一男说:“就这一个,你上吧,我等会,快点。”
一男笑:“快点可不行,交了钱了,就要玩大会儿,不然不合算……那你等我。”
一女笑:“这个大哥要不也来吧,你们两人一块玩,九折,两人九十,中不?”
另一男:“吊,不中,你当是拍电影呀,还玩三p?红卫,猛干她一盘,看她还骚不骚!”
乡下人还是面子上抹不开的,不像西方国家经常一男多女或者一女多男的混战成一团,这里封建呀!
会计听到这里,知道一男和一女马上就要出来,走向后院的后院里的四个小房间。那四个小房间是小姐们工作室兼卧室的地方。
会计想躲,但来不及了,急中生智,急忙就移动了两步,离开窗口,蹲了下来,装做在呕吐的样子。刚做好姿势,房门就推开了,先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四下看了看,看到酒醉的会计蹲在地上做干呕状,一看不认识,胆量就大了,招了招手,接着又出来一个花枝招展的小姐。
小姐不算漂亮,但年轻,肌肤嫩的可以掐出水来,一双眼睛更是水汪汪的,闪动着浓浓的春意,瞟了瞟会格一笑,当先走去。男人在小姐后面五步远,跟着。小姐进了一个房间,男人又回头一看没有熟人,才放心大胆的进了屋,把门一关。
会计喝的酒不少,他假装蹲在地上呕吐,但干呕了两下,竟真的吐了,吐的一塌胡涂,胃里又酸又苦。他扶着墙壁,想站起来,但刚一站,又吐了起来,吐的不亦乐乎,就像对领导的敬仰一样,一吐不可收拾,滔滔不绝,不但把刚吃喝下去的东西都吐了出来,还把昨天晚上吃喝的拐了出去。最后吐的没有东西可吐了,就干呕,呕出了绿色的苦水,是胆汁,这才罢吐了。幸好没再吐,再吐,就是血水了。
会计骂了一声那个嫖小姐的男人和小姐,要不是他们出来,他就不用假装,要不是假装吐酒,他就不会真吐酒。看来真做假时假亦真,假做真时真亦假,不错的。
会计吐完了,晃悠着站起来,肚子里空的像抽干了空气的皮球,他顾不上找村长,看到面前那个包厢空着,里面的客人早走了,但酒菜还没有收拾,一桌残局。他就走了进去。
不要误会,会计不是要吃人家的残菜剩肴,而是要找水喝,刚吐完,嘴里又苦又干,要润润嗓子。幸好茶水壶里还有半壶冷茶水。
天并不冷,不像那个把手放在小姐那里的男人说的天冷,而是六月天,热着哩,所以不怕喝冷茶,会计就仰起脖子,咕噜咕噜一口气浇灌下去。这才舒服了一点。
会计坐在椅子上,空洞的目光望着屋外的走道上太阳投下来的白光,望着活跃在白光中无数细小到肉眼难辨的微小细尘,他的身子就像被抽空了一样,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
他痛苦的叹出口气来,竟然感到了一阵诗意的寂寞。
会计坐着,想等力气恢复,再找村长,或者直接回家。但会计忘记了,热天喝凉茶本来是没事,但他刚刚吐过酒的空肚子,可受不了这个,所以刚坐了不到一分钟,肚子里就像有一根铁棍在搅拌,很难受,接着就是无数尖刀在搅,丝丝的痛。
会计知道惨了,来不及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