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上次有向梅那件事情,所以华子建和吕副书记就比过去关系近了一点,但华子建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套近乎的时候,既然吕副书记能打这个电话,就说明秋紫云也一定知道了,不知道秋紫云会怎么考虑这个问题。
吕副书记嗯了一声后说:“刚刚市委我们几个领导碰了个头,这件事情是因为你干部调整引起的,所以秋书记已经做了指示,让我告诉你,马上停止你的干部调整,至于怎么处理,等市委下一步的通知。”
华子建目瞪口呆了,他没有想到秋紫云回来这一手,他的惊讶并不在于秋紫云叫停干部调整,他知道,自己或者已经让秋紫云找到了一个突破口,接下来,秋紫云就会想暴风骤雨一样的对自己展开打击了。
他没有想错,因为吕副书记又说了一句话:“小华啊,有的事情不能太认真,市委已经通知了明天一早开常委会,议题就是你的问题,所以该做点收尾工作的做一做,这件事情就不要搞了,等明天开完会吧。”
华子建从头凉到了脚底,吕副书记的话,无疑就告诉了自己,赶快的把手头有问题的事情处理一下,把屁股擦干净,不要形成墙倒众人推,痛打落水狗的局面,秋紫云明天就会拿下自己,给自己留下打扫卫生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他就一下子想到了看电影的时候,国军撤退时,烧文件,烧密码本的那些镜头。
华子建浑身无力的说:“吕书记,谢谢你。”
吕副书记很淡漠的说:“不谢,这事秋书记让我通知你的,不过你也不要太过悲观了,听秋书记的意思,也不会把你一撸到底,可能会调到别的县做个副职,这已经很不错了。”
华子建轻轻的放下了电话,他开始有了悲愤,一种壮志未酬身先死的悲沧之感,他不是为自己的职位丢失在悲愤,他是为自己一无所获的离开洋河县而伤心。
都结束了,要是在给自己一周时间那该多好啊,不!哪怕就给自己三天时间也成,自己至少可以为洋河县再做一点事情,自己至少可以换掉土地局的局长,把那块让自己和秋紫云走向决裂的土地保住。
但一切都来不及了,自己的牺牲却没有换来一点的意义,华子建凄凉感旧,慷慨生哀,沧桑沉郁,他真有点不能相信,自己就要离开,他喃喃自语,和寂寞对话,对他来说,破碎的梦,本来不是最残酷的事,最残酷的是踩着这些碎片假装着不疼痛固执地寻找着自己来到洋河县,这似乎就是一个华丽短暂的梦,而以后呢,自己需要去接受一个是残酷漫长的现实。
生命中,我们都会接到不同的剧本。有的平淡,有的浓烈,有的是笑,有的是泪,不管怎样,自己都要好好演,直至落幕。
他就这样,一直坐了很长的时间。
同一时间,秋紫云也是在办公室静静的坐着,她的心里也很不好受,,县上的科级以下干部调整市委不便插手,但有了集体的罢工,那情况就又不一样了,自己也就可以用这个并不起眼的事情,完成对华子建的最后一击。
是啊,华子建已经绝对躲不掉了,只要自己把这件事情放大处理,只要自己决定对华子建出手,他又有什么机会逃掉呢,虽然,自己在成为会并不是完全的占有优势,但韦市长绝不会对华子建伸出援助之手,因为他们有工业园的旧恨,韦市长一定会很乐意的看到自己自断臂膀。
那么吕副书记呢?他今天也明确表示了,他会按自己的意图配合,那么华子建还能靠谁,他完蛋了,他只能离开那个位置。
但秋紫云却怎么也没办法不去伤感,一个自己亲手栽培的花朵,就这样,让自己一刀砍断,这是怎么样的一种悲哀啊。
华子建的起步和进步曾今让自己意外,惊喜,本来自己也曾今做出过决定,在以后永远支持华子建,让他成为灵泉市,乃至于江北省的一棵政治新星,但他为什么那样固执己见,为什么要和自己相抗,为什么就不能退一步,让自己好给乐书记交差呢?
他非要为了那一种幼稚的理想和不切实际的世界观,把自己,也把他本人推到那悬崖的边沿,自己只能推下他去,自己想和他一起下去,但不是现在,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秋紫云的忧伤并不是伪装和做作,她是真的悲伤,为华子建,也为自己在痛苦,但这都是感情,当秋紫云甩甩头,再一次站起来的时候,她的眼中就换上了果断和决然,有部电影叫莫斯科不相信眼泪,是的,说的多好啊,在现在这个权力场中,同样的也没人会相信眼泪,更不会有人同情。
既然已经提起了刀,不能见血,那就是一种失败,秋紫云要继续在宦海之路前行,她也只能狠下心来,让华子建成为自己的祭品。
她拿起了电话,对其他几个自己可以把握的常委都做了暗示:“明天会上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你们也可以谈谈看法,但对这样一个独断专行,骄奢跋扈的干部,我们绝不能心慈手软。”
那几个常委也都心领神会,或者他们也为华子建有过点点点的可惜,这个年轻人真不知道珍惜自己大好的优势,他只要顺从一点,只要狠狠心,同意把那块地划出去,他的前途本来还是会灿烂辉煌的,可惜吧惜,在以后,当他更深的理解了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