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上,院会主席,校会元老,新主席的幕僚亲信,再加上一些不知所谓的东西
,数一数居然来了二十多号人,想必袁主席还是有点肉痛的吧。陈言已经被公推为下届
学生会的主席,一顿猛喝猛灌是逃不了的,可好在她是女生,大家多少还是手下留情了
一些,没让她当选第一天就醉死在酒楼里,于官不利啊!
如此一来,于雷在文艺部的活计也有了着落,六月初招聘大会上走了个过场,也就
定下来了。至于体育部,则是在臧玉和于雷的大力保荐下,由张树补了部长的缺。
在宿舍里的三个哥们之外,当然还要去掉陈可,张树可以说是于雷在京大关系最铁
的哥们了。起初他俩好起来当然是脱不了陈可的干系,于雷只要一跟他碰在一块就少不
了要聊两句小可的话题——他于雷小子情报工作做得好啊!可相处得久了,于雷还真觉
得这哥们值得一交。张树这人是颇有城府的,待人接物、谈吐举止都很有分寸,但他待
朋友却从没二话,只要是哥们姐们交代的活,多难也一定想方设法给办成了。
“老树干子够男人。” 于雷这么跟陈可评价他的同事。“老树干子”是语气比较严
肃时的称呼,私下里同志们一般叫他“树干儿”,注意,那个儿话音是绝少不了的,而
且语调得往上走。读一遍,怎么样?够损的吧,于雷起的。
在301方面,李明前些日子又好上了一个舞院的姑娘,刘梦雨一不在,就捧着电话猛
腻味,话里话外的那叫一酸,可是把刘姐给比下去了。于雷看着不是自己该插嘴的事,
也就乐得做做好人,帮他打个掩护。若是刘梦雨在宿舍的时候,电话就由其他三个哥们
负责接听,只要一听是那姑娘的声儿,就说他明哥哥不在,如果实在混不过去,就干脆
说声“打错啦”,然后拔电话线就成。
“你丫也不怕闪了腰啊!咱刘姐够辣的啦,还不够啊?”林闻还有些没有彻底泯灭
的人性,在卧谈会上向花花公子发问道。
“闪了腰?”李明很不屑地反问,“你也不摸摸,这是一般的腰么?别说俩,再多
的俺也收下!”
“林子,你就别跟这qín_shòu说理,谁不知道他小明哥是见人就想上,见‘缝’就插‘
针’的主啊?” 于雷的攻击力一向是全屋最强的。
“谁他妈是针了?俺兄弟那是金刚杵!”李明从床上坐起来,凑到于雷耳朵边上教
训着,“你老四可要小心啊,没准俺哪天换换口味,找个洞钻钻,你……”
“粗鄙!” 于雷一巴掌往他嘴上摁了过去,“听听!这都不堪到什么程度了!咱们
屋可是文明寝室,岂能容得此等败类!”
李明倒也不恼,只顾涎着脸爬到了于雷床上,逮着他的嘴唇一顿猛亲。于雷对这种
戏码可谓是司空见惯,任他亲一阵摸一阵,闹上一闹,也就过去了。
但对陈可,于雷却始终也没法拉下脸皮来干李明干的事。他都有些后悔,为什么当
时没趁着醉劲把事办了,没准现在就又是另一番光景!现在可好,俩人都清醒着,他没
那个心,他没那个胆,只好又一天天地拖了下去。于雷这才知道什么叫做“机不可失,
时不再来”啊!
于雷或许还没有认识到,他和陈可的共处方式已经形成了稳定,双方都难以,也不
愿意,甚至害怕去作出任何改变。在于雷一方,其中的原因正是在于:不管他再怎么有
自信,也还是无法排除那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陈可拒绝了他,他们再也没法
做象以前一样的好兄弟,好朋友了——这个可能性是那么可怕,甚至只是隐隐地想到此
处,都会让于雷不寒而栗。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更值得我去爱,所以我比任何人都更怕失去他。”
他在这个命题上的执着是如此坚定,以至于或许真的需要一些强烈的外力作用——
比如一场大醉,才能给他破坏这个稳定结构的力量与勇气。又或者,随着时间的推移,
这个结构的内部会发生某些因为情绪的量变而引发的质变,并最终带来旧秩序的崩溃,
新秩序的产生。
于雷的彷徨是符合自然规律的,因为上帝不允许凡人预测未来。当事人也好,旁观
者也罢,都只能等着,看在命运的那一页上,写了点什么内容。无论是小心经营,还是
任其自然,谁又能说得准,那最后的结果,不是出人意料的呢?
但是,总会有那么一些好事者,喜欢逆天命而动,用种种骗术和障眼法去偷窥自己
和别人的将来,比如在下。我总觉着,联系着于雷和陈可的那种稳定,怕是没法维持多
久了,就象平静得长了的大海,总是不禁地让人怀疑——
风暴,是不是已经近了呢?
46、陈可
事件,总是在不经意间成为事故的起因,而人们,只有在事后才能看清事实的真相
。
据科学家考证,人的性格是在胚胎时期就形成了的,后天的影响其实远比人们普遍
认为的为弱。但要这么解释的话,陈可那古怪孤僻的一面或许就更难以被人所理解了吧
。
确实,很难说他的性格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