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萍是个鹅蛋脸的秀美女子,身上穿的是皇宫首领女官的服饰,挽着一个简单的螺子髻,上面插着白玉雕刻而成的木兰发簪。
毕竟是离天宫出去的人,在皇宫里也不会被踩低到哪里去,反而因为在离天宫侍奉过乐空而倍受重用。
青萍是离天宫里走出去的,曾经在离天宫里服侍了那么久,都没有听到说国师要灭什么口,但是这次既然国师要做,只怕必然是大事情了,若不是仗着和小福禄有几分交情,苦苦的追问,小福禄才告诉她,此次是要灭掉所有看见不该看见的人。
仗着有曾经的情分,青萍现在才能在乐空的面前来,俗话说,见面三分情,三人在离天宫经历了许多的事情,青萍不信见了面自己还有危险。
一见得乐空端坐在上位,神色还和以往一样,依旧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青萍上前跪地行礼,道:“青萍多日都不得见国师了,青萍在外,常常思念国师与离天宫,只是……国师让青萍离开,青萍便不敢回来,今日才得以和国师大人相见。”青萍一脸的悲戚,泪欲落下,却没有落下,这样的模样最是容易让人起恻隐之心。
可惜乐空没有那么多的恻隐之心,上一世做够了好人,这一世乐空不会再去当什么好人了,人人都得益,却偏偏是他乐空和他身边的人遭殃。
乐空道:“青萍,你在离天宫里待的时间也不短了,你知道我离天宫的规矩的……”乐空向来对待下人都不严苛,可是离天宫象征的权利太大,这里没有什么多余的规矩,唯一的一条就是,身为神权代表者的国师说一不二的威严性。
既然乐空说了要杀,那么就必然是要杀的。
青萍一怔,看着乐空,然后低头哀戚道:“国师大人是信不过青萍吗?青萍在离天宫里侍奉了那么多年,现在不过出去了几月余,心还没有变得那么快,青萍向来是忠于您的,国师是已经不信青萍了,开始疑心青萍了吗?”
乐空淡漠的看着青萍,道:“青萍,此事重大,不能有半点的差错,你既然看见了,若是想要我能安下心,你便去了吧。”
青萍仰头,原本蓄在眼中的泪水蓦然留下,一双水眸看着在上的冰冷国师,道:“国师,若是青萍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让您无法安心,青萍在此就可以自裁,可是青萍却是不知青萍到底看见了什么!入宫侍奉那么多年,后得幸进离天宫当差,家中家境贫寒,都靠着奴婢的这一点月俸糊口,还望国师大人垂怜,若是奴婢去了,家中的境况只怕就……不好了,不是奴婢贪生,国师要青萍死,青萍万万不敢不从,只是家中困苦,还请国师大人能体恤。”
乐空看着青萍,道:“这……你将你家人的住址给我,你去后我会派人去给你家中的人置办田地财产,这一点你大可不必担心,你在离天宫侍奉我多年,本国师不会亏待你的家人的。”
听得乐空的话,青萍转泣为笑,半点都没有为自己性命感到担忧的情绪,反而是十分安心,她道:“既然如此,那青萍也就安心了,不管是看见了还是没有看见,只要国师你能安心,青萍就去得值。”说着她好似想起什么,蹙眉担忧的道:“近日奴婢不在离天宫,不知道国师大人身体可有好些,如今天寒地冻,国师大人你总是容易手脚冰凉,血气也总是不足,不知道现在可有好了一些?”
乐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还是那样。”
青萍听得乐空如此道,转头看向小福禄,道:“小福禄,你记着,国师晚上睡觉,地龙要烧得旺旺的,灌两个汤婆子放在国师的脚边,国师承着祈天的福泽,身体难免容易虚弱一些,平日里这些一定是要记住的……国师你无恙,我也可以安心了。”
说着从腰间解下一块羊脂玉雕成的玉佩,双手奉上,递给乐空,感慨的的道:“这玉佩是国师大人你曾经赏青萍的,小福禄与我都有一块,可是现在我不如小福禄有福气,可以常常侍奉在您的身边,这玉佩现在便还给国师大人您,愿您不嫌弃能收下它,见到它便能还能偶尔想起奴婢来,如此能被国师大人记住,也算是一桩好事了。”那白色的玉佩静静的躺在她如葱白的手中。
那是一双鲤鱼玉佩,因为雕刻得栩栩如生,用料也十分的讲究,便被供到了离天宫,一对玉佩,小福禄一个,青萍一个。乐空伸手拿起那玉佩,青色的穗子摇晃着,打量了两眼,乐空静默的把玉佩放在一旁。
青萍继续道:“那个时候国师大人你还调笑,说是要把我和小福禄凑成一对,结果却没有想到才这样说,隔天就伤风了,还把我和小福禄给急坏了,守在您的床前都不敢离开半寸,后来您醒过来,见得是奴婢和小福禄在守着您,又赏了奴婢与小福禄一番,奴婢家中便是靠着国师大人您的打赏,才过上了好日子。”
乐空垂眸,睫毛微颤,敛住的眼神看不出是什么情绪在眼底蔓延,缓慢的道:“青萍,你入宫多少年了?”
青萍道:“奴婢十三进宫,现在有七年了。”
“七年中,你在离天宫有多少年的时光?”乐空问道。
“奴婢进离天宫的时候,是腊月十二,现在整整的五年了。”
乐空道:“你在离天宫待了五年,从来没有做错过什么事情,没有犯过什么错误,五年一心都奉献给了离天宫。”抬眸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