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剑,直直刺向夏夷则,竟丝毫不留情。乐无异等人奋力当下一击,却都被那股冲力弹了出去,嘴角齐齐淌下鲜血,而那两个黑衣人却悍然不动地站在原地——这便是天与地的差距,他们根本打不过。
“夷则!”三人惊呼,却无能为力。
只见两道寒光飞速冲向夏夷则,而他此刻却失了魂一般毫无反应。乐无异手背狠狠擦过嘴角的鲜血,扑向夏夷则,将他牢牢锁在身下,死就死了,他认命地闭上了双眼。
可半响,却迟迟不见上面有动静,只听“嘭”的一声,两个黑衣人被一道青光弹出齐齐飞了出去,两声闷响后,四周霎时静了下来。
乐无异抬起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冷然的玄衣背影,清冷玉立,如雪中开出的一朵黑莲,傲骨冷冽。而他和夏夷则正被一个灵力屏障笼罩着——正是瞬华之胄,那熟悉的灵力流动,让他心底不自觉地微微颤动。
灵力屏障撤去,那背影缓缓回头,那是一张清冷俊秀的容颜,眼下两滴朱砂印记被雪衬得更加冷艳。
“师父!?”乐无异眼眶一热,只怕眼前的人只是个梦。
“谢衣哥哥!?“阿阮也是一惊
而只有闻人羽,至于身侧的双手微拧,心中激起千浪:“谢衣?他......就是谢衣么......”
对于他们的称呼,初七只是眉头微蹙,依旧面无表情,半响,只说了两个字:“初七!”
“什么?”
在众人还未能及时理解这两个字的含义的时候,一旁的大皇子脸上霎时闪过阴鸷之色,身旁的黑衣人立刻会意,齐齐望向初七。同时,初七亦是感受到周围突然腾起的杀气,回头,一道眼风扫过,冰冷的双眸看着他们,如同看着三俱死尸。
被冷厉的眼风扫过,大皇子心中莫名一阵颤栗,但正因如此,便更是加深了要杀掉初七的想法——此人是敌,绝不可留。不过瞬间,四周已腾起浓浓的剑拔弩张之势。
“师父......?师父!!......真的是你吗?”此刻的乐无异却似乎丝毫没有感到周围的杀气,在他的眼里,只剩那张有着和谢衣一模一样的脸,他慌乱地伸手抓住前面的人墨色的衣角。
初七的视线落在那只抓着他衣角的手上,眉宇深锁了几分,半响又重复了刚才的话:“初七。”
这回乐无异总算反应了过来,他是在说自己是初七。再仔细看,前面的人一身黑衣,冷厉的气质,除了脸上没有戴面具外,分明就是那个一直守在沈夜身旁的初七。
可是那张脸,那熟悉的灵力又分明是师父啊!他怎么可能会认错呢:“师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了?”乐无异依旧不死心,似是认定了初七便是谢衣,牢牢拽着手中的衣角,生怕一放手,好不容易回来的师父又会不见了。
初七正想甩开紧紧拽着他衣角的手,忽然感受到手中的忘川微微动了动,似有所感应。一时顿住,想了想方才道:“稍后再与你分说.quot;
一直被无视的大皇子早已经怒火中烧,只见他神色一暗,在初七话刚落的时候,两道剑光已冲至近前。
初七双眸一冷,忘川横扫,那刺向他的两柄瞬间段成两节,被抛向上空,随后掉落下来深深地插进了厚厚的冰雪中,同时两个黑衣人踉跄地向后退了好几步,双手因为巨大的冲力微微颤抖。
“你们......不准动我师父!”乐无异冲过来拦在了初七跟前,眼睁睁的看着师父在自己眼前死去,那种感觉一次就够了,他绝对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第二次。这次,不......是以后,他都会拼尽全力回护师父。
就在同时,一道冷风刮过,只见初七不知何时已来到大皇子跟前,那把忘川正顶在大皇子的喉间,发着渗人的寒光。
“师父!!!”乐无异一惊。
“谢前辈!!!”这回夏夷则也反应过来了。
无量天尊,初七到底知不知道现在在他忘川刀下的那人是大皇子啊,最算那人可恶至极,可是弑杀皇子的罪名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而那大皇子也傻了,他完全没有预料到,会有人真的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杀他,但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皇子,很快便镇定下来,丝毫不畏惧地迎上初七的目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住手!”
一道低沉的声音如破晓的黎明,不重不轻,却堪堪让陷入梦中的人们,恍然醒来,瞬间,所有的刀光剑影、憎恨肃杀仿若被冰封了一般,都在那一刻停了下来。
黑衣墨发的人从雪中缓缓行来,犹若一朵渐渐盛开的黑色曼珠沙华,让人畏惧它的夺人心魄,却又无法移开视线。
那人的容颜在迷蒙的雪中渐渐清晰,清越高华,冷澈如冰玉,就连那万年纷飞的细雪,在他身侧凋落的刹那,都显的清高如斯。
“主人!”初七轻声唤道,迅速收回忘川,来到沈夜身侧,如同一道影子,找到了归属。
“太......太师傅!!?”乐无异只觉自己的舌头有些打结,而阿阮和闻人羽亦是不知该如何反应,满脸的呆滞。
沈夜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
而另一边大皇子所受的震惊却要远远大于他们。他见过千娇百媚的倾城佳丽,见过芙蓉如面的绝代佳人,见过魅惑横生的风尘女子,却从未见过如此这般似月似雪的容颜,而那人眉宇间的神色清冷绝尘,神更胜形。
沈夜双眸微眯看着前面衣着华丽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