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独住一间院子也是应该的。
剩下那院子得待客,所以最后六个亲兵选了两个比较大的跨院住了,也不觉得挤,每个人都有单独的大房间呢。
再说,他们不比贺叔,是被暮守一救过命、全家没挂累,一心要在暮守一身边老死的。他们六个将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单独拎出去了,很难长住将军府——只除了被老子娘一再叮嘱要报恩报恩,只差没真的卖身为奴的傻大个苏大鹏。
暮守一看着那群年轻人上蹿下跳地抢房间,玩心大起。如果不是年纪大了些,他也想上去
抢啊……
“咳咳。”一声咳嗽传来。
暮守一早听到是王老走来了,只装作不知,听到他主动咳嗽相告,才转身拱手道:“王翁。”
王老还以半礼:“右将军。”
暮守一问道:“王翁,给您准备的院子可顺心?那处院子虽然房子小,可是院子大,我想您应该会喜欢。”
王老颔首道:“很好,院子里可以种很多药材,难得屋后有一株大杏树,正合我辈心意。只是……”王老顿一下,“我怎么觉得咱们住不久啊?”
暮守一奇道:“王翁喜欢就好,为什么住不久?这些时日赶路辛苦,某送王翁回房休息。”
王大夫直觉李圣平让暮守一回来安顿好人,并不是让暮守一真搬过来住的意思,但是看暮守一一脸认真,又怀疑起自己的想法来。暮守一呆是呆了些,然而毕竟和李圣平亲近,李圣平的想法,还是暮守一更懂一些,他既然打算长住,想来李圣平也是这个意思,王老也就不接着往下说了,改道:“我身体硬朗着,这点赶路算什么。倒是将军你……”王老仔仔细细地打量他一圈,“说不上有什么问题,不过根据老朽多年行医的经验,一定有问题。这几天忙着赶路,将军和主公在一块儿,老朽也不好讨没趣,现在总算闲了,将军不如陪老朽去诊个脉?”
暮守一下意识地就拒绝了:“这——某的身体,某心中有数,不敢劳烦王老。”
“是吗?”王老呵呵一笑,心下却想,暮守一最怕吃药,速来喜欢瞒报伤病,他的话十句有九句听不得。于是突然伸手搭上暮守一的脉搏,暮守一一向尊重他,又恐拿捏不好力道,迟了三分才弹动一下,却不敢挥开他。
只这一下试探,王老收回手,脸色一片铁青:“你自己知道怎么回事吗?”
暮守一摇摇头:“某并未觉得怎样,是……出了什么问题?”
王老道:“你把手伸出来,让我仔细诊诊。”见他还犹豫,又补道:“将军,老朽一直不明白,您上过战场,刀丛箭雨里滚过身的人,死都不怕,怎么怕苦?真是大病的话,拖下去要喝更多药了。”
暮守一唯恐真染上疾患,于是就在门外山石上坐了,袒露出右手来给王老诊断,顺口回道:“原来我也不怕吃药的,主人小时候体弱,每天都有好几碗苦药汤等着主人喝,那时候只有我劝得住他,可是主人的脾气固执,要他喝药,成,我喝一口,他就喝一口。那几年我吃药比吃饭还多,想想真是不堪回首。”
“难怪一提开方子抓药,将军就一脸不情愿。”王老笑道,切过右手的脉,又换了左手,让他收回去,沉吟片刻,又道:“不是大问题,暂时不用吃药了,不过却也是大问题,你和主——”
一语未尽,一个小黄门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出现在院外:“右右右……将军,太子殿下到了,请右将军前去迎接。”
接下来的话不必说了,一直守在暮守一身边的傻大个叫起其他五个,一同出院子,往正门迎接太子殿下——李圣平。
☆、拎人回家
李圣平早早的就沐浴更衣完毕,拿着书看了半天,晚上备好了,晚膳又凉了,暮守一还没回来。他本来想叫个人把暮守一召来的,临到头又改了主意,他也想看看暮守一的宅子合不合心,于是干脆换了便服,亲自走这一趟。
宅子还是那座宅子,就是上辈子拨给暮守一的那座亲王宅。
李圣平怎么看它怎么觉得不好。
上辈子暮守一死在这座宅子里,想到这他就不舒服。
李圣平杵在门口,对着大门上上下下地扫视,琢磨着赐个新宅子给暮守一,虽然暮守一不在这住,但到底是拨给他的地方,太晦气也不是个事,只翻来覆去想不到比这座亲王府改建的宅子更好看的,还没想好,暮守一已经匆匆赶来接驾了:“臣元,叩迎主公。”
“免了,我是便服出门,没拿仪仗来,你也不必太多礼。你这安排得怎么样了?”
暮守一垂着眼道:“差不多好了。府里处处都安排得十分妥当,不必小人再费心。”他一边说着,一边跟在李圣平身后走着。
李圣平东看看西看看,宅子和上一世有点点不一样,没有那样荒凉。许是刚翻新好吧,看起来崭新崭新,充满了朝气。
暮守一陪他走了老远,适时地说着这里那里已经怎样安排了,半圈下来到了主院门口,他看李圣平没有要办事的意思却也没有走的意思,便小心问道:“厨房里食材都是新鲜的,正在做晚膳。主公是否留下用膳?”
李圣平皱起眉来:“我留下做什么,我是来找你去我那儿的——等等,你不会以为我真放你住这儿了?”
暮守一闻言,便知道自己又招了这位了,就是不知道招了哪个痛脚,索性干脆点,直接道:“元是这样打算……莫非主公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