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无迹想起他身份后,便忆起这人性情。他心情过于激荡,以至于声音听来有些尖锐:“你如何能出关!你怎么敢出关!”
何一笑仰头大笑:“如何不能?我与你们不同,是从来不肯受气的,一旦受了欺辱,只要还有一丝力气,总要立刻还回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套我学不来,也不想学。你杀我嫡传弟子,莫非还想我咽下这口气?你们管我叫疯子,我的的确确就是个疯子,”他笑声快意而激昂,“我现在心中可是舒爽极了。”
邢无迹只觉自己整张脸都僵住,憋了许久,方道:“堂堂狱法山主说出这种话来,还要脸面不要!”
何一笑嗤笑道:“脸面这东西挡不得刀剑,是顶顶无用的事物,要来做什么。况且我今日所作所为,又有哪里不合适了?不如邢长老教教我,好让我明白些。”
江逐水站在师父身边,目光平直望向对方,无论听了什么,都恍如什么也没听见。
邢无迹面色发沉,没有再开口。
与他相比,何一笑至始至终不慌不忙:“世间那么多道理,我唯独喜欢公平两字。涿光山大可来寻我,我奉陪到底。倒忘了,邢长老不是来了吗,可见是喜欢我这论调的。”
邢无迹重重吐出口气,目欲喷火:“以你伤势,不怕死在半道?”
何一笑却道:“即便要死,你们也必定死在我前头,”又道,“逐水,去外边等我。”
江逐水转身出去,将门掩实了。觉得不甚妥当,又走开十来步,离得远了些。
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