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比年轻的时候了啊,范鞅不由得想起了他刚行冠入军中后,和栾针两人两车,一起朝着秦国那黑压压的三军冲锋时的热血;又想起栾盈之乱时,他独身一人前往魏氏府邸,在数千魏家甲士面前,持一尺白刃挟持了魏舒,逼他转投范氏的果决。
昔日的辉煌,今日是无法再现了,可惜,没能在死前引诱赵鞅出手,顺便将其消灭,真是遗憾啊,只能将祸患留给子孙了。
而自己的儿子范吉射,还有盟友中行寅,对他们短浅的眼光,范鞅不由得感到失望。
“你们以为,若是我范、中行两家先动手攻赵,知伯那只老狐,会袖手旁观?恐怕到时候,他就会和魏氏请了国君之命,带着新绛国人,将我范氏、中行,乃至于赵、韩一起灭了!”
“首祸者死!你们要记住这一点,万万不可违背,狐氏、先氏、栾氏,亡在这一铁律下的卿族还少么?”
这项不成文的规矩是谁定下的来着?范鞅揉了揉太阳穴,他想起来了,是赵宣子,那个被称为“夏日之阳”的男人,就是他,开了晋国卿族专权的先例。
嘿,又是讨厌的赵氏。
然而以赵宣子当年的权势,他死后不过二十年,赵氏因为子孙不肖,就有了下宫之难。范鞅自觉对晋国局势的掌控还不如赵宣子呢,而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恐怕也没几年好活了。
看来,还是要早些培养下一代人啊……
“吉射,此事就此作罢了,你去将阿嘉,阿禾唤来,从下个月起,让他们前往新绛公学。”
“既然我们老一辈的没争出个胜负,未来,就看他们年轻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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