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王世充的脸都白了,惊叫道:“贤婿,你不是开玩笑吧?大半夜里,你叫我只带五千军队就向突厥营地发起进攻?”
“佯攻,只是佯攻。”陈丧良飞快把突厥营地内乱的情况说了一遍,然后解释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突厥军队深夜混乱,肯定是我们的离间计生效,那些拓羯胡兵作乱了,我们得给他们帮个忙,让他们闹大一些,所以你的五千军队北上后,不必真的作战,只需要大喊大叫假装要发起进攻就行,到时候突厥内部肯定会乱得更厉害。放心,突厥的内部出了什么事,他们不会敢在深夜里出营和你的嫡系交战,我也会马上出动后续援军给你。”
王世充恍然大悟,说了一句贤婿你要快发援军啊,然后就赶紧飞奔出去集结军队,陈丧良则又叫道:“岳丈,多打火把旗帜,多带鼓锣,把声响闹得越大越好。”
王世充再次答应,脚步不停的飞快走了,结果王世充前脚刚走,刘长恭、云定兴和李建成等将也先后来到了帐中听令,陈应良再度介绍了突厥军队内乱的喜讯,然后命令每军出动五千军队,联手北上给拓羯胡兵鼓劲助威,众将应诺之余,却又都有一些疑问,都向陈丧良问道:“大帅,突厥内乱,正是我们一举攻破突厥军队的大好机会啊?怎么不多出动一些兵力,争取一举攻破突厥营地?”
“敌情不明,不能冒险。”陈丧良答道:“拓羯胡兵作乱只是我们的推测,还没有确认,更无法确认突厥军队的内乱程度,就这么出动主力大军北上,如果劳而无功只会伤士气,不如先去看看情况,如果情况真的有利再出动主力决战不迟。再说了,我们也还没有做好总决战的准备。”
隋军众将恍然大悟,这才飞奔下去组织军队出击,陈丧良则一边命令谯彭隋军也集结五千军队准备北上,一边敲打着桌子飞快盘算,心中暗道:“如果拓羯胡兵真和突厥军队打起来,那我就不能迟疑,马上发起决战,同时分兵抢占西陉关。如果始毕贼酋把拓羯胡兵安抚下去也没关系,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下次再想鼓动拓羯胡兵叛乱更容易——不过,如果我是始毕贼酋,我会用什么办法安抚这些绝对靠不住的拓羯胡兵呢?”
与此同时,反应迅速的江都隋军已然集结成军,出兵五千急匆匆赶往突厥营地给拓羯胡兵擂鼓助威,统军出战的依然是王世充麾下最得力的王世恽和王仁则父子,结果这对狼狈为奸的父子照例大耍滑头,出营不到十里就迫不及待的下令敲锣打鼓,制造巨大声响惊动突厥军队,同时又让队列稍微拉开,每名士兵都打着两支火把,借着夜色掩护制造兵多将广的假象,借以恫吓突厥。
王世恽父子这一手还是收到了不小的效果,很是把突厥军队给吓了一跳,吓得阿史那一家赶紧下令全军戒备,出动重兵守卫营防工事,也果然没敢在夜里出动军队和隋军交战,只是严守营地防范隋军乘机进攻。而随着王世恽父子这支鼓乐队的逐渐靠近,听到战鼓铜锣声音的拓羯胡兵也重新骚动了起来,不由自主的生出了于脆乘机造反的念头,正在与始毕可汗谈判的几个拓羯头目也乘机狮子大张口,一个拓羯头目直接向始毕可汗要挟道:“可汗,蛮子的军队已经来了,你如果相信我们,就马上解除包围,移走驻军。”
“你如果还是坚持要我们解除武装回帐。”另一个拓羯头目接过话头,恶狠狠说道:“那么就算我们答应,我们营地的昭武九姓勇士也不会答应,到时候有什么后果,还请可汗你自己承担。”
“对,可汗你自己承担。”另一个拓羯头目还乘机敲起了竹杠,道:“还有,为了安抚我们九姓勇士,我们恳请可汗赏给我们每一名将士一匹布,五贯钱,还有犒劳给我们一千只羊和一百头牛。”
成吉思汗出现在了始毕可汗的脑门上,有心想要下令进攻杀光这些拓羯胡兵吧,不仅注定要大伤元气,还肯定会给隋军队伍趁火打劫的天赐良机,被隋军一举打败都大有可能;答应这些拓羯胡兵的敲诈勒索,布帛牛羊倒是小事,关键是解除了对这些拓羯胡兵的包围后,等于就是把突厥主力的心腹要害暴露在了他们的面前,到时候这些拓羯胡兵一旦真的造反,和隋军内外夹击,突厥军队就只剩下大败加惨败这个下场了。
盘算了片刻后,始毕可汗终于想出了一个颇天才的主意,赶紧说道:“好吧,你们看这样行不行?我不要你们回帐休息,也暂时不解除对你们的包围,你们先安静下来,等到我们杀退了中原蛮子的进攻后,我马上解除包围,让你们移营到西陉关的南面官道去当道驻扎,有战事需要时再调遣你们,这样你们可以放心了吧?还有,你们要的布帛牛羊,我给”
听了始毕可汗这个颇有诚意的条件,几个拓羯头目商量一下觉得可以接受,却还是不肯满足,便又说道:“可汗,我们可以暂时安静,也可以移营驻扎,但我们必须驻扎到西陉关的北面去。”
“不行”始毕可汗断然拒绝,理直气壮的说道:“这些年来,我花那么多牛羊布帛养着你们,就是为了让你们上阵杀敌,你们移驻到西陉关北面,我怎么调动你们参战?”
“可汗,我们倒不是怕打仗,昭武勇士从来不怕上阵作战。”几个拓羯头目说道:“我们是为了预防万一,西陉关那边的情况我们知道,道路十分狭窄,水源也很稀少,就象一个天造的牢房,我们如果移驻到了那里,如果有人堵住了路口,西陉关又不开门给我们,那我们岂不是要被活活饿死渴死?”
“我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