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糟的声音,分不清是谁在说话。罗衣听了一会儿,发现她们不过是在抱怨,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等到抱怨声小了一些,罗衣问道:“所以,你们叫我来这里,是想让我做什么?”
“虐死那个渣男!”
“让他跟女配百年好合!”
“女主跟男二在一起!”
“离婚!立刻离婚!”
“对!离婚证一到手,就告诉他是女主救了他!”
各种杂七杂八的声音又响起来,个个情绪激动,言辞激烈。
罗衣微微笑了。
没有精确的目标。诉求驳杂,互有冲突。这次任务,她没有雇主。
换而言之,她们对她没有约束力。
本来以为那股莫名的力量把她拉扯过来,需要她做什么艰难的事情,没想到是这样容易的任务,可以自由发挥的空间如此大,简直是意外的惊喜。
“有我必须做的事吗?一定不能碰的事吗?如果做不到,我会有什么惩罚?”罗衣问道。
脑中的声音消失了。
好一会儿,才有个声音道:“你不许跟男主在一起!一定要跟他离婚!离婚后就告诉他,真正救了他的人是女主!而且,不管他怎么后悔,不许同情他!”
其他杂七杂八的声音也响起来:“对!”
她们中有些已经发现她明白过来了,试图用肯定的语气约束她。
罗衣没有计较,点点头:“好,我会办到。”
不管怎么样,她们把她从无边的寂静中拉出来,她很感激。
“耶!”脑中响起一片欢呼声。
罗衣笑了笑,掀开被子,下床穿衣服。
她接手了这具身体,自然也把原主的记忆、习惯、对这个世界的认知都接收过来。
很快打扮妥当,她打开门走出去。
漂亮的旋转楼梯,整洁明亮的瓷砖,光线从落地窗射进来,室内盆栽的绿叶上跳动着金色的光点,整座别墅漂亮得叫人睁不开眼。
罗衣心中迅速升起巨大的野心。
顾言笙嫁给了傅北城,虽然还没有生下孩子,但是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傅北城占了便宜,离婚时就不能一毛不拔。
她的一百两银子用不了,原主又没有什么存款,父亲那边并不疼爱她,财政大权又都在继母的手里……
脑中迅速划出三条线,一条是来自傅北城的离婚补偿,一条是原主作为婚生子女应该继承相应的财产,还有一条是自力更生。
这里的女孩子出门工作非常方便,谋生门路也有很多。比如原主,她大学学的珠宝设计,相当有天分,只是为了照料傅北城,便在毕业后做了全职太太。她完全可以利用原主的学历、天分,去做一名珠宝设计师。
拿好手机,背好包包,现代人出门时该带的东西一件不落,罗衣准备出门。
她要亲眼看一看这个开放、自由、资源丰富、出行便捷、缤纷多彩的世界。
然而下楼下到一半,就看到一道年轻漂亮的身影走了进来。
“姐姐,你要去哪里?”来人长得温柔漂亮,留着及腰长发,笑容甜美,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女孩子,“姐夫不在吗?他上次去看我,忘记把外套带回去了,我给他送来。”
正是顾琳娜。
罗衣打量着她手臂上挎着的男士西装外套。又看看她笑得甜美的脸,以及不掩挑衅的眼神。
哦,想起来了。
这是一段剧情——顾琳娜打听到傅北城在家,特意来送外套,却又引起顾言笙吃醋,上楼时故意跟顾言笙拉扯,然后做出被顾言笙推下楼梯的场景。
“他在房里,你去找他吧。”罗衣对她点点头,继续下楼。
争风吃醋?才有鬼了。她想要什么样的男人弄不到,要跟一个小孩子争风吃醋?
她表情太过淡定,一点伤心、隐忍都看不出来,顾琳娜愣了一下。随即,她试探着道:“姐姐,你不要误会,上回是忽然起风了,我没有带外套,姐夫怕我冻着,才把外套借给我的,没有别的意思。”
没有别的意思?还能有什么意思?她话里的试探和引诱,丝毫引不起罗衣的兴趣。
原主虽然没多少钱,好歹也有几千块,出去吃个快餐,看个电影,还是绰绰有余的。
她对那些绚烂的、逼真的、仿佛身临其境的讲故事的方式,非常感兴趣,打算把正在上映的影片全看一遍。
“姐姐?”见罗衣不说话,背着包包就往外走,顾琳娜惊讶极了,连忙抓住她,“姐姐,你要干什么去,这么着急?我一来你就走,是对我有意见吗?姐姐,我哪里做错了吗?”
她说到最后,已经是带了可怜巴巴的意味。
大好的世界,大好的青春,谁有工夫跟她歪缠?
罗衣不耐烦地道:“滚。”
她在嵩山派时,被惯出了一身的霸道脾气,耐心是一点也没有的。拨开顾琳娜,就往外走。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