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湛阳仅能做到的几件事,就是陪着他,在少儿不宜镜头出现时把他眼睛捂上,还有一件,把那柄袖珍的格洛克42手枪拿在身上防身——这艘轮船其实是可以带武器的,至少他时湛阳可以,只不过他不想做得太过,觉得带太多就会搞得一点也没有休假感罢了。
他拢了拢毛衣高领,默默想着,轮船上放这种电影不是不吉利吗?英国人做生意还真是不讲究彩头风水。不过,等这片子放完,就又有一天结束了,自己很快就能带邱十里回家,虽然有很大可能会和父亲吵上一架,但也还不错,他又想。
电影缓缓放映着,船开始沉,生离死别如约降临。
邱十里非常紧张,他每次看到类似情节都会眼酸,要是流了泪就太丢人了点,根本没有男子汉该有的成熟的稳重,又怎么长成他大哥说的那种“明亮、杰出、坚定的男人”呢?更何况现在这座位和电影院还不同,他和时湛阳侧面相对,连藏的余地都没有。
他正咬唇憋泪,忽见门口亮出一道光,杂声也跟着涌动,有人进来了,是个推着小推车的灰制服。
紧接着,门关上,灰制服没出去,弯腰在收拾卫生的样子,邱十里脸冲着小荧幕,警觉地用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