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也曾料到今日的场面,甚至于夜夜在梦中重映着。可他已是末路穷途,即便是朽烂的浮木,也想死死地抱着不放。即便再次让这无尽的、暗无天日的时光吞没他也无妨,至少——他曾见过一丝光亮。
他死死捏着展修的手,应道:“我知道,我其实一早便知道了。陛下料事如神,又有何事是你看不透的呢?这些日子我的逢场作戏,在你眼里——其实可笑至极了吧。”话罢,他忽而压低了声,目光如炬,近乎咬牙切齿道:“可于我,即便可笑至极,我也想离开宫里,离开皇城。身为男人,还是你的长兄……殷墨白,若有来生,我再也不想遇见你!”
殷墨白目光不移,只是望他。话音落了,又忽然大笑道:“好!皇兄,若想离开朕,您便走吧。只不过——若是被朕后边的这群心腹暗卫抓到了,可便由不得你了。”
“你什么意思?”
“天黑之前,若皇兄你能在朕眼底下离开这西陵,朕便……放你走。”
殷承凛闻言,沉默半晌,才应道:“好。”
话罢,他正欲带着展修离开,却忽然被殷墨白打断道:“朕可没说——这展侍卫能和皇兄一同离开。”
殷承凛猛然回头,怒道:“你——”
殷墨白轻描淡写道:“妄图行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