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志胸口大震,呆若木鸡。道上裹着黄沙的风迎面击来,顿觉满口苦涩。
两人都是沉默,一路上再不说话,是夜抵达商丘,张一刀负了南宫晚樱到城中寻大夫,与两人就此别过,临行前看传志颓靡愈甚,对阿笙附耳偷言几句,说得素来面色冷峻的少年脸上发红。阿笙将马车赠他,只牵了两人马匹到客栈住下。夜里同塌而眠,见传志神情呆滞,叹息一声道:“我只是信口胡说,你莫当真。你可记得,真相如何,总要你自己问问方知。”
传志眨眨眼睛,坐起身来,像个孩子似的蜷在他身边。阿笙心想,遇到这人之前,他叹息无奈的时候从未如此频繁。他捏捏传志脸颊,又觉过于亲昵,再想到张一刀的话,忙收回手来。他脱了外衫,见到怀中洗好的手帕,便放在传志手中,冷冷道:“清宁姑娘的帕子,我给你洗干净了,你好好收着。”
传志低头看上一眼,信手放在一旁,喃喃道:“我要它又有何用。”
阿笙一愣,敛下眼睛,迟疑片刻才缓缓道:“你心里很难受,是不是?”
传志苦笑:“阿笙,我下山之前,从不知世上有这么多烦心的事。我不想杀人,也不想报仇,现在又觉得不能不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