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免弄脏裙角。传志扶好阿笙,见她纹丝不动,急道:“夫人总是这样,你可随身带着药物?我去倒水,你先将人扶起——”
“我扶她做什么?”红蕖抱手冷笑,漠然俯视地上那人,又抬眼瞥向传志,娇声道,“传志,你答应过,要替我做三件事,可还记得?”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欧阳修的典故,但这是架空啦所以就拿来用,请不要在意orz
☆、人间亦有痴如我
眼见郑夫人抽搐得愈发厉害,红蕖无动于衷,反提此事,传志瞠目结舌,便去抱郑夫人,哪想红蕖嗔道:“大笨驴,你难道忘了吗?才不过一日而已,就将人家忘得干干净净,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小混蛋。”
传志半跪在地,一面按住夫人胳膊,一面掐她人中,连声安抚,得空方道:“救人要紧!你真的不曾带药?”
红蕖噗嗤笑了,坐上桌案:“师娘很少发病,我岂会有药?不过我倒有个办法,你要不要听?”她两条长腿前后晃动,裙摆下露出嫩白的脚腕。
夫人不住挣扎,传志几要按不住她,正想问她是何办法,阿笙忽迅速抬杖,杖头一点夫人胸口,又手腕上甩,将长杖倏地架在红蕖颈间。夫人登时昏厥,红蕖不及躲避,只得僵直身体,乖乖闭嘴。阿笙冷道:“你找死。”传志将夫人搀到桌边,听他声音森冷,忽想:在樊楼时,魏二虎欺负阿笙,他也这样说,哎,红蕖姑娘和魏二虎到底不同,这样说,她要哭的。
红蕖却没有哭,只是咽口唾沫,随即抬起手指,轻轻敲打杖身,又握住杖头来回摩挲,笑道:“公子好狠的心。”她扭动腰肢面向阿笙,一腿曲起,脚尖踩在桌上,露出一只绣花的蓝色小鞋,鞋口往上,是一截白皙纤细的小腿。
阿笙只是冷冷迎着她眼睛,道:“想要威胁我,你还不够分量。你要我们做什么事,直说便是。”
红蕖一咬下唇,佯作讶然:“对啦,得是我师父那般修为,才能威胁公子呢。不过,这是我同那小混蛋之间的事,小女子只要他负责,可不敢要公子也做什么,公子不必担心。”
阿笙面不改色,手臂疾振,红蕖顿觉杖上一股劲力直灌而来,掌心剧痛,再难握住竹杖,而那股劲力丝毫不滞,随杖身猛逼向她脖颈。这是杀招!红蕖大惊,当即后仰,竹杖急追而至。她坐在桌上,本就难以脱逃,眨眼便躺倒在案,退无可退,便是想翻身避开,也再来不及,只得一声惊叫,抬手挡在面前。
看那竹杖来势迅猛,红蕖要命丧当场,传志不及细想,赤手便抓,阿笙早料到此处,左手也抬杖横来,将他当胸拦下。传志只得站定,生生看着那只竹杖将红蕖逼倒,又在她面前寸许处猛然顿住。
红蕖已吓出满身冷汗,却不觉那劲力再来,怯生生睁眼,呆呆看着面前杖头。阿笙这才收手,漠然道:“老实点。”
红蕖咬唇,起身站起,垂手站定。
阿笙问:“你找上传志,是何居心。”
红蕖道:“他那样求我,连命都肯不要,我便想,这是个呆子,我要他做什么,他定会老实做,万一往后有用得着的地方……”
传志面上一红,又见阿笙眉梢挑起朝他一瞥,知其中嘲讽之意,只能讷讷不言。阿笙又道:“你跟南华剑是何关系。”
红蕖扁扁嘴唇,眼眶蓦地红了,委屈道:“师父师娘将我养大,我自是南华剑的弟子了。”
“我问的不是这个,”阿笙提杖冷道,“别绕弯子。”
红蕖噘嘴,末了鼻中一嗤,瞪向趴倒在桌上的郑夫人,语含怨怼:“英雄盟会南华剑同南方盟联姻,师父要将二小姐许给周审川的儿子,二小姐不肯,师娘和少爷便帮她逃婚。师父自然大发雷霆,要我们将他兄妹二人找回来。哼,你道这贱人说什么?”她贝齿紧咬,愤然道:“她竟说什么‘时候来不及,莫误了婚期’,不如认我做义女,将我许过去,也是一样的。世上岂能有这样的事?她郑清宁是娇滴滴的小姐,不肯嫁便可不嫁,我杜红蕖就是贱命一条,要替她收拾这烂摊子?——大笨驴!”她话到一半,忽转向传志,嗔道:“我问你,若我这时候要你娶我,你肯不肯?”
传志大惊失色,连连摆手:“不不,我虽答应你三件事,但这事万万使不得!”
红蕖望一眼阿笙,见他神色淡漠,并无异样,又娇笑道:“那我要阿笙公子娶我,你可答应?”
传志忙道:“这怎可以!又不是阿笙许你三件事。”
红蕖秀眉微蹙,一跺脚道:“阿笙公子明说了是‘你们’为我做事,他自己要揽这活,为何不可?”
传志不知如何是好,阿笙已打断她问:“郑清宁与你是师姐妹?”
红蕖叹息一声:“你白白生得这样好看,骨子里却这般无趣,玩笑也开不得。实话说喽,我虽叫她爹一声师父,实则只是二小姐的丫头。哼,不过是住在山上的乡下门派,还端起城里斯文老爷的架子来,张口闭口要人家叫什么少爷小姐,他南华剑历来是这般脾性。听人说前任掌门,也养了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呢。大小姐又怎样,千娇万宠地养大,到头来不过是掌门人图谋武林地位的棋子,连嫁给谁都做不得主!”
这话似一块大石猛撞而来,传志胸口钝痛,恍惚中想:她在说我娘吗?
阿笙向郑夫人看去,略一思忖,按下心中猜测,转而对红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