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中折扇恍然落地,上头她还曾题过词,寥寥一句“竹外桃花三两枝”,喜得他当夜在扇面上洋洋洒洒绘下几多桃花,殊不知她赠给他的,也只这三两点桃红。
不多不少的三两点被他画了一扇子,一扇子的自作多情。
浑浑噩噩下了山,吴秦挖出树下小师妹藏的酒坛子,就这么抱着痛饮在石狮子旁。
从日暮到月升,孤江波水漪漪,晃得月影虚浮,手中的酒坛沉入水里,他半个身子浸在江面,接着一头栽向那轮虚晃的明月中,惊得岸边枯枝上的宿鸟飞起,划得夜幕一瞬凄凉。
不登时那处水面翻滚,吴秦又生生从水底跳出来,淋着一身湿意便朝山上跑去。
他记得敖棠说“见过各自家长”的话,东海那边自不消说,她这边的家长,除却几万年来每月会面的虚舟子外,还有谁但得上“家长”的名号呢。
“师父,睡了吗。”
虚舟子禅房外,他踱步许久才敢在外头轻轻提上一句。
自打他在山脚安家下后,便是辞镜每月上山,他跟着见一面,此外他只在孤江里头钓鱼,乘舟溯流赏寻良辰美景,是跟这个师父没什么牵扯了。
因这师父在他之后又陆续收下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