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无法变成白天鹅的丑小鸭——哪怕他的身份从来都不低。
“我、我喜……”
我喜欢你。
这四个字在喉咙里转了几转，最终静悄悄的消失无踪。
童理跟着男神从摩天轮里下来，懊恼的转着手里没吃完的。
怂！
怎么就这么怂！
童理深深的叹口气，为自己的不争气。
深渊之神看着垂头丧气的小人鱼，伸手搭在他的双肩上，淡淡道：“晚餐。”
“不饿。”童理摇摇头，偷偷看了一眼手机备忘录，“塔尔先生，我们去海边吧！”
深渊之神一点意见都没有。
事实上今天一天他的感觉都挺不错，哪怕那些人类做出了和不妥的举动，他也不觉得被冒犯。
光是看着童理因为他的一丁点变化而一秒换好几个表情，就让塔耳塔洛斯觉得十分精彩有趣了。
夜晚的c市比白天要热闹许多，尤其是搭建在海边的大排档，到了这个时候生意尤其热闹。
童理在没有发现自己身体的秘密之前，只要不是寒暑假，他和泳队的小伙伴们都是这些大排档的常客。
便宜，好吃，量大。
这三点就足够降服童理，让他成为这里的忠实顾客。
深夜的海风有些凉，海滩上的大排档却热火朝天。
其实和三两个朋友听着夜晚的海潮声，几罐啤酒几大盘子海鲜，撒开膀子吃，边吃边天南海北的胡侃是这个大排档的标准画风。
不过童理今天带着男神，显然是不会去做这种事情了。
他找老板娘拎了两罐啤酒，直接溜达到海边上，将一罐递给了男神。
虽然不是老家那边的海，也不是第一次遇到男神的那片海域，但对于童理来说，大海的意义就是不一样的。
他曾经依托于这一片一望无际的水域而生。
“塔尔先生，想不想去海里看看？”童理开了一罐啤酒喝了一口，扭头就看到塔耳塔洛斯略嫌弃的看着手里的罐子。
“不喜欢的话就不要喝啦。”童理将男神手里的啤酒抢过来抱在怀里，转头问：“想不想去看看？”
只要没有海神从中阻碍，深渊之神其实只需要轻飘飘一眼就能看穿这海中到底有什么。
但亲眼亲身去海中体验，他的确没有做过这种事情。
童理看着他无所谓的平淡表情，也忘掉了准备跟男神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的打算，三两下喝完手里的两罐啤酒，拉着男神站起来。
“我好久没回海里溜达过了，塔尔先生就当是陪我吧！”说着找了个偏僻安静的地方，甩掉了鞋子，牵着塔耳塔洛斯晃晃悠悠的往水里淌。
就跟两个人携手一起投海自杀似的。
童理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等到海水将两个人的头都淹没，童理晃晃两条腿，浅蓝色的鱼尾直接将裤子撕裂，重获自由。
他扭头看到姿态闲适的将海水隔绝于身体之外，安然的漂浮在水中的男神，绕着他游了两圈。
简直就像是……
被他圈养了一样。
童理从这个想法中获得了莫名的巨大的满足感。
他将海螺召唤出来，海螺散发出来的荧光照亮了周围的景象。
几条透明如线版的鳗鱼从他们下边匆匆扭过，被惊扰的鱼群从礁石中逃窜而出，埋伏在暗处的乌贼意外收获了一顿大餐，寂静黑暗的水中一片兵荒马乱。
童理带着男神往深处游着，撸过水藻丛的时候停下，俯身捡了一颗海参，触感像是毛茸茸的，又有些滑溜。
他恶作剧一样的将海参递给塔耳塔洛斯，并示意的做了个挤的手势。
塔耳塔洛斯淡淡扫他一眼，随手将海参扔掉。
童理撇撇嘴。
他第一次摸到海参的时候，就被骗着挤了一下，教训惨痛，粘哒哒的触感跟随了他整整三天。
见男神没上当，童理也不再纠缠，他四下看了看，游到一块礁石旁边，伸手摸摸从礁石附着的贝壳里钻出来的细小的毛茸茸的生物，看着那小小的触手像是触电一样缩回去，不多时又伸出来，恶趣味的不停戳着它。
塔耳塔洛斯这一次却没有跟上来。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童理的方向，更准确的说，是童理身后。
那里有道人影，因为被童理挡住了光源而有些浑浊不清。
“……特里同？”
童理一惊，直接一甩尾巴抽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窜缩回了塔耳塔洛斯背后。
出声的人躲闪不及被抽了个正着，即便是在水面之下十几米的地方也能从水中听见清楚的“啪”的一声。
“嘶——卧槽。”
“太狠了吧，我有那么吓人吗？”他郁闷的嘟哝两声。
童理躲在男神背后，瞪大眼看清了来人，整条鱼都懵了。
他手中的海螺光芒更亮了些。
男人身上的衬衫穿得十分潦草，锁骨之下胸腔正中的位置，一个金色的三叉戟印记在海底微黯的光芒映照下闪闪发光。
童理颈间的三叉戟蠢蠢欲动，被深渊的细绳束缚着的情况下，发出兴奋的波动。
它又开始愉快的拗造型了，特别热情奔放。
“啊……”来人也看清了童理的面容，他看起来比童理更要瞠目结舌一些。
半晌，他似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六儿啊……你这是……”
童理看着姜波，视线在他露出来的胸膛上的三叉戟纹样上扫来扫去，又细细的打量了一遍。
在确定对方没跟他一样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