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到了年关,殿子期收拾了行礼准备回家过年,谁知还没启程一大早就听见顺意嚷嚷着进了府,喊得喜气洋洋恨不得敲锣打鼓,赶紧起身去看,竟看见殿汐黑着脸站在院子当间,也不知道是舟车劳顿,还是金窝里长大的凤凰看不惯这穷山恶水,扁着一张脸,低头把身侧的白玉玉佩都要搓出血来,方才低低的道了一声:“哥”。
“眼下要过年了,你跑到这来干什么?”低头把自己的裘袍披在他身上,又伸手够来暖炉塞在他手里,听那人抱怨。
“还不是因为你,你不愿成亲,爹娘左右也是闲的,非要给我说亲,我这不是……”
“不是什么?逃亲?”
顺意捧着一盏热气腾腾的茶盅笑意盈盈的进来。
喝一口茶,身上暖和了几分才道:“反正今年不想回去过年了,你这地方虽然破了点,也好让我歇个脚,主要让我耳根清净几天”自顾自的吃着桌上的蜜饯,墨一般的眼盯着殿子期,期期艾艾的说:“哥,你什么时候回去,你不在,爹娘整日里盯着我,连去趟散仙楼,都要几时几刻去,几时几刻回的讲得一清二楚。”
殿子期点头轻轻笑了一声,打趣他道:“那不是苦了你那美人柳仙儿”
“你还拿我打趣?若不是你不肯成亲,若不是你非跑来这穷山恶水,我会有今天吗?”
“是是”殿子期笑着点头,“那索性别回去了,就在这过年吧”
看他打进屋就黑着的一张脸刚露出一丝笑意,殿子期又忙泼了一头冷水:
“不过我这可不比京城,你要住下就住下,可别抱怨”
“能有多差,我倒有点好奇了”刚想起身看看,突然听见门外有人登门。
“你们家少爷今天走了吗?”
“少爷恐怕不回家过年了”顺意一五一十的答。
“真的?!”喜出望外的声音隔着几道回廊都听得见,由远及近,正有人欢喜着往过跑:
“那去山上过年吧,今年过了年可能就走了,咱们……”
刚跑到屋门口,正对上一位锦衣华服的公子,墨似的眼墨似的发,除了那双眼不似殿子期那般狭长,打眼望去竟有几分相像。
“这是……”
“这是家弟,殿汐”殿子期好整以暇的端起手侧的茶递给陆凌:“这是虎威寨陆大当家,陆凌”
滚圆的眼睛提溜一转,突然想起摘藕的季节,那日在船舱内提起那十几箱货物被虎威寨劫去时,殿子期竟松了一口气,再瞅一眼自家哥哥递给陆凌的茶盅竟是自己用的那盏,平日里在殿府,殿子期的东西一盖旁人不能随便动,便是殿汐要什么也要事先告知,获得许可才可以用,这递过去的茶盅竟这般自然,大约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见过陆大当家”殿汐颔首行礼。
“本来是要回去过年的,谁知道这个不安分的跑来了,陆大当家添一副碗筷吧”殿子期眉眼弯弯,笑的颇甜。
“那敢情好,殿小少爷会打桥牌吗?”
“……会”
“会掷筛子吗?”
“会”
“会打骨牌吗?”
“会”
殿子期嗤笑一声:“提起这赌场里面的事,你要问这殿小少爷什么不会?”
“那今年过年可热闹啦!”陆凌喜出望外,顺手从怀里掏出两个刚烤完的红薯,热腾腾的红薯薄皮红瓤,递一个给殿汐,递一个给殿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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