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微张,叶祯到底什么也没说,只背着手静静站在一处。
不知怎的,双城突然就觉得委屈的厉害,从前叶祯在时,也曾手把手的教他骑马,写字,放风筝。一别就是十年之久,叶双城连叶祯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可内心深处还时时回响着从前的欢声笑语。
此次一见,应当是久别重逢了,叶双城无意间瞟见叶祯的眉眼音容,只觉得分外熟悉,忍不住就想亲近。可心里却像堵着一块棉花,忽上忽下闷的他喘不过气来。
不知是太惧长兄,还是出于思念,叶双城终是忍不住渐渐红了眼眶,可仍执拗的杵在墙头,任凭下面的人千呼万唤,就是不肯下去。
在场上的人大多是叶府的下人,侍候过双城这些年,从未见他如此模样,当即慌了神,一个个窃窃私语,有不知道叶祯身份的,开始私下揣测。
叶祯并不在意这个,稍一抬手,立马走过来两个随从,淡淡吩咐道,“去,将二爷请下来。”
“是!”
两个随从恭敬的抱拳,脚下一动,飞身到了高墙上,一左一右要将双城请下来。
哪知叶双城猛的抬头,眼眶通红的斥道,“谁敢碰我?好大的胆子!给我滚开!”
也就是这会功夫,叶双城手没扶稳,身子一晃,整个人从高墙上坠了下来。
场上的下人们无不惊慌,“啊”了一声,更有甚者捂住了眼睛。
就连叶双城都吓的脸色一变,双手紧紧的捂住眼睛,可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
叶双城只觉得身子一暖,整个人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熟悉的气息一时间让他禁不住泪湿眼眶,抬眼时就撞入了叶祯微冷的眸色里。
微低的声音传来,“双城,不许再闹了。”
这下,真的没什么好闹的了。
叶双城心想,两只手紧紧的攀在叶祯身上,将脑袋埋在他脖颈处,半晌儿都不吭一声,只有瘦弱的肩膀微微颤抖着。
叶祯只觉得怀里的孩子瑟瑟发抖,忽然就感觉一阵温热,再低下头时,双眸也忍不住微微泛红。大手轻拍了拍双城的后背,低声似哄似斥,“不要哭了,多大的人了。”
叶双城听着叶祯低沉的声音传来,忍不住又落了两行泪。心里想着:只盼今后兄长真的说话算话,再也不丢下他一人。
很快,他们的表叔叶柄神色匆匆的赶来,一见此情此景,便明白过来,脸上堆笑的对着叶祯道,“贤侄儿啊,表叔还有些事情需同你商议,不如先移步前厅吧?”
叶双城一听表叔如此说,当下撇了撇嘴,心道,煞风景。可耳边即刻传来一声,清冷的“好”。
无法,双城也只好跟着去了。
前厅中,叶双城翘着个二郎腿,悠哉悠哉的品着茶水,斜眼一瞟就见表叔干着一张脸,时不时的往他这边瞟来。
双城早听的烦了,表叔张口闭口的“贤侄”,同叶祯客套来,客套去,总也说不到重点。
他决定给表叔一个机会,反正自己身上早已经劣迹斑斑,也不怕他再多告几笔状。于是便从善如流的对叶祯道,“我肚子疼,想小解。”
叶祯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口里只道,“去吧。”
☆、害人
双城得了允许,斜眼瞅了表叔一眼,便大摇大摆的下去了。可却在转弯处身形一晃,躲了起来,耳朵贴在门上,想听听表叔如何向叶祯告状的。
只听屋内表叔道,“贤侄啊,表叔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这些年,双城在叶家,可都是好吃好喝的供着的,谁也不敢给他半点脸色瞧。你也看见了,双城性子不同于一般的孩子。我这……这……唉,实在没有能力管教他,还望贤侄能体谅一二啊。”
双城听着不由自主的就撇了撇嘴,又“呸”了一声,耳朵又凑过去一分,就听叶祯的声音缓缓传来,“表叔不必如此自责,双城的性子我清楚。这些年辛苦表叔照顾他了。”
声音顿了顿,双城斜着身子,就见有几个下人抬着箱子进去了,看起来还挺沉,还未待他反应过来,就听里头表叔一声惊笑,“哎呀,贤侄太客气了,既然是一家人,自然要多加帮衬啊,你们兄弟两,父母去逝的早,我们这些叔叔长辈,哪有不帮衬的道理?日后表叔定会好好照顾双城,贤侄大可放心的留在京城了。双城纵是再不学无术,总归还是个好孩子。”
如此,双城心里明了,感情一年一千两白银,已经满足不了表叔了。不过话说回来,他兄长当真是财大气粗,方才那一箱子莫不是真金白银?那给别人做什么,给他啊!
双城暗暗觉得可惜,可随即抿紧了唇,按耐住心里的狂跳,一想起自己这些年在滨州的劣行,忽然就想听一听叶祯是如何回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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