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西北方的玉门关上,残垣叠著败瓦,彷彿还回荡著经年的血腥气。
冷风吹过,荒野尘灰漫飞,像潮浪一样绵扬开去。
冻土之上,新立了两块石碑,乍看和其他零落的衣冠塚没什么两样,可是仔细一看,碑上铭文乃以利刃所刻,每笔每画,均在勾弯处欲断未断、餘力难消,可想而之,立碑之人心内是什么样的难过感受。
九玄搁在墓碑前,白灵飞垂首默立,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打开了手中的一坛酒。
“这里摘不到桂花,弄不了你们爱喝的,师父、师兄,将就这么一次吧。”
上好状元红,就这么奠入薄霜未融的荒地里——
“待来年花开正盛,酒酿好了,我便带它过来,给你们好好过节。”
他把酒奠了大半,忽然想起了什么,心下一痛,手就停定住了。
这其实还是他们三师徒,第一次聚在一起过个春节。
在忘忧谷的时候,师父总是外游不在,春节都是他跟安若然凑合著、和小不点你闹我哄度过的。几个孩子用深秋山林采回来的红枫取汁,染了十来张宣纸,大笔一书就是挥春了;还有一年,他带着猎弓,自己跑去后山,在冰天雪地先摔断了腿,再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