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昭的金龙令旗被寒风吹得烈烈展开,鼓手见令旗起势便仰头将酒水饮尽,同声摔碗喝道:“开——城——门!”在轰雷样的鼓阵声中城门沉重的机括缓缓拉开,苏青松一马当前,眼中尽是无畏无惧。
而那道壕沟的北侧,早已排满了欲与大昭奋战至死的辽兵重阵。只见重盔皮甲的阵营中劈开一条道,二皇子身着兽王甲胄,持盾与刀而来。
“你来了?”祁惋问道,同时将手中的酒水洒在地上。胯.下烈马已打起了响鼻,二皇子手中缰绳一紧,又道:“大战之际,苏大人也爱饮酒,可是为了壮胆?”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这句二殿下不会没读过吧?”苏青松握紧了乌金戟的戟身,冷笑回道:“若是没读过,今日我苏青松就亲自带兵,再教二殿下一次!”
“好啊,那就有劳苏将军了。”祁惋回道,缰绳只稍稍一松,身下的辽马便撒开了前蹄朝前奔去。这七日来,苏青松日日要他想清究竟自己所为何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祁惋总算是想清楚了。
儿时他与母后所求不过是苏青松来作伴读,现下他所求的,仍旧还是这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打起来!打起来!看热闹不嫌事大!!!
灵蛇:卧槽放开我啊啊啊啊啊啊,我要打架!打死你丫的!
辽马(名字下篇揭露):来,送你一朵小fafa!
灵蛇:卧槽……蛇精病啊!!!!!
第120章
两军对阵,必定由首将迎敌。苏青松上马迎战,马蹄将雪地的冰踏裂开四溅飞起。白光晃现于眼前,乌金戟尖如出鞘宝剑,铿然对上二皇子的刀刃,震得一声巨响。
“二殿下可不要手下留情,在下必定使尽全力!”察觉出那人手上的力道轻了不少,苏青松高高挑起了眉毛,“你若轻敌,今日必丧命于我的戟下!”
“并非轻敌,只是你我对阵也可不动一兵一刃,不过一招一式。”祁惋回道,兽皮甲胄将他衬得好似雪原的凶兽,胸前所戴的兽牙佩饰泛着森森冷光。
苏青松声音高扬,尽是不信:“笑话,古往今来还没有不过招式的对阵,你若不敢,认输便是!”他仔细地盯着二皇子近在咫尺的脸,等着看这人打算玩什么样的花招。
谁料二皇子竟是收起了大刀,引得对阵两侧的众兵哗然惊讶了一片。
“二殿下这是认输了?”苏青松笑得一脸挑衅,只想痛快厮杀一场。
“认输?恐怕母妃唯独没教过我的,就是何为认输。”祁惋笑道,眼前浑然闪现幼年的那个午后,御花园中几个顽童在争闹,西边的天上燃着火一样的云霞。那片漂亮的绛红缓缓落在金碧辉煌的宫墙上,映亮了每一块瓦片的精致浮雕。自小,他想要的太多,却如同受刑,从没有得到过一样,现下便要牢牢握在手中,时时放在眼下。
“大昭的将士听着!今日我于北境边界立下战约,今后的每日辰时,我大辽都派将领与你们苏将军对阵!若苏将军肯出城迎战,大辽绝不往北一尺,绝不攻城一寸,若苏将军一日未曾现身,我便率十万大军将边界往南直推百里!若接连三日不肯现身,我大辽各部五十万兵马则血洗边境,起兵南下!”祁惋呼道,情不自禁地振臂而起,右手紧紧攥成了拳头,就如同他往后能抓稳的人生。
“你……”大昭众将士鸦雀无声,从未听过如此荒唐的战约,竟是每日要苏将军亲自出城露个面就得了,而苏青松也如梦初醒,猛地甩戟直逼而去:“你!不敢打便称不敢打!何来的战约!”
人心升起的渴望压抑太久便成了毒,毒血发作一时遍布全身,就如同祁惋明明知道此番毫无道理可言,可仍旧如上瘾享受着我行我素的快.感:“我现下乃是北辽的王,想做什么都是行的,这话可是苏大人说的?你说我当不成好皇上,那好,我祁惋今生就偏偏要当北辽万民敬仰的君王,还要你每日看着,看着我大辽从贫瘠变为强盛。只要你守在北境一日,我便担保北辽与大昭互不相干。”
戟端戳在二皇子的胸口上,苏青松厉声道:“你无耻!你是想将我囚在此处!”
“算是,也不全是。”祁惋扯起嘴角牵强笑道:“五弟自小什么都有了,我只是抢他一个良将而已。况且胤城不日则要大乱,他注定不会在此处久留。可碍于我这个大患未除,还不是要派你留下镇守北境?我只是先占一筹而已。”
“你信不信我杀了你!”苏青松将手中戟往前推了一瞬,戟尖刺入兽皮,气得他恨不得将人捅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