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苗冷笑道:“那个没出息的东西,杀人他倒是也得敢。他看起来好像对朱琳雅动了心,回到家之后却屁都不敢跟我放一个。朱琳雅那头也是一样,胡伟朝知道她的心思其实全在夏长为身上,但是难道他还敢跟当时鼎鼎有名的夏三少爷抢女人吗?”
“所以……”
娄苗道:“狗男女不光不要脸的到处勾搭,还贪钱。当年夏长为的公司好像有笔什么资金流转,他不愿意批,合作方买通了朱琳雅,说是如果她偷偷用夏长为的私章在文件上盖几下,就给她三百万。”
在二十多年前,三百万可真不算是一笔小钱了,更何况夏长为生性浪荡,对这种事根本不上心,他不同意是不同意,但这笔生意对他来说并不重要,只要不出什么问题,过了几天也就忘了。这也是朱琳雅愿意拿钱冒险的一个重要原因。
当时的合作方拍着胸脯跟朱琳雅保证绝对不会出差错,夏三少不同意只是因为他对己方缺乏信任,朱琳雅不懂生意上的事情,见他说的那么信誓旦旦,也就信了。
可是倒霉就倒霉在,夏长为虽然不爱管事,眼光却是毒辣,那笔生意最终真的失败了,合作方欠了上亿钱款,走投无路之下,从楼上跳了下去。
洛映白想起上次他和夏羡宁对于胡伟朝死法的分析,道:“所以他们两个是不知道怎么和三叔交代,互相推卸责任的时候朱琳雅失手杀人?”
娄苗却忽然沉默下来了。
洛映白一脸疑问,过了半晌,娄苗才说道:“发生了这件事,胡伟朝特别慌乱,回来之后把所有的事情都跟我说了。我们两个从小到大都只窝在那一片的小城里,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么大的人物,更没摊上过那么大的事,当时我听见之后,觉得天都塌了,连他有了别的女人的事都一时顾不得追究,心里全都是想着怎么办。”
她深吸口气,说道:“后来我们商量出来一个办法,那就是趁着夏长为查到胡伟朝之前赶紧跑。”
她讲到这里,洛映白终于有些猜出胡伟朝是因为什么跟朱琳雅发生冲突的了,但是他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荒谬,惊疑道:“也就是说在逃跑之前,胡伟朝又去见的朱琳雅?他拿这件事威胁朱琳雅了吗?”
可是这又是何必,先不说胡伟朝对朱琳雅有好感的事,就算他们是塑料感情经不起考验,胡伟朝要带着未婚妻走也就走了,激怒朱琳雅对他而言好像没有任何的好处。
娄苗看出了洛映白的疑问,简短地说道:“我们缺钱,胡伟朝回去冲朱琳雅要钱了。自从这件事出了之后,他们两个互相埋怨,早就已经快要撕破脸了,胡伟朝去跟朱琳雅说,如果她不给我们钱让我们离开,那么他就把这件事的整个经过告诉夏长为,一拍两散。”
洛映白无言以对。
其实这明明是一件很小的事,夏长为虽然出身显赫,行事浪荡,给人的感觉有点混蛋,但并不是个狠毒的人,也不大看重金钱。
就算是这件事真的被他知道了,顶多也就是辞退胡伟朝,跟朱琳雅分手而已,遇上心情好,或许还能额外给出一点分手费——因为对于他来说,一笔生意的失败、些许金钱上的亏损,实在都不是什么大事,甚至还比不上泡一个女人重要。
但在朱琳雅和胡伟朝眼中,两人觉得夏长为高不可攀,也完全不敢承担惹怒他的风险,再加上本就贪婪,最后竟然就走到了闹出人命的地步,实在让口齿伶俐如同洛映白都无法评价。
娄苗看了洛映白一眼,冷冷地撇了下嘴唇,说道:“你是不是觉得胡伟朝挺恶心的,不值得我给他报仇?我告诉你,你可别多想,我根本就不是为了他,我是为了我自己。”
洛映白心道我还真没多想,是你自己脑补多了。
他没把这句话说出来,继续问道:“那你又是怎么死的?”
娄苗不算是朱琳雅直接害死的,但是她的死,朱琳雅绝对要负很大的责任。
那个时代监控和各项技术还不发达,朱琳雅杀了胡伟朝之后侥幸躲过了警察的调查,但她自己做贼心虚,知道胡伟朝似乎还有个女朋友,担心她已经从中得知了什么内情。
于是她雇了几个黑道上的人去了娄苗和胡伟朝住的出租屋里,搜查胡伟朝是否留下了什么线索。
那个时候胡伟朝刚刚去世,风头正紧,朱琳雅不敢自己出面,特意兜了好几个圈子才辗转雇到了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当中有好几个人其实就是身上背着官司的亡命之徒。
这些人本来是收了朱琳雅的钱,要去娄苗家里翻找有没有胡伟朝留下的相关证据,结果正好遇上娄苗回家,见色起意,几个人将她强暴之后杀害。
洛映白问道:“那几个人抓住了吗?”
娄苗道:“本来就是身上带了人命案子的亡命之徒,一开始就抓不住他们,那回自然也抓不住。地府允许我报仇,但我死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才积聚了足够的怨气和法力,那些人却早就因为打架斗殴死了大半了!”
既然是地府判定娄苗有冤,准许她报仇,那么如果她杀了那些侵犯她的男人,绝对不会因此影响投胎,又被押入地府大牢。洛映白道:“你觉得没有亲手结果那些人,心中不平,又伤害了无辜的人吗?”
娄苗道:“无辜?我不管别人是不是无辜,我只知道这个世界对我而言已经很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