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故交了, 连栀会喜欢傻瓜?”
“谁说我喜欢她?”连栀反唇相讥,“喜欢?我不喜欢这个词语。”
“啊呀,”霍妤起双手举起做投降状, “太绕口了连姐儿,你放过我吧, 我们连姐儿从来没喜欢过别人好吧。”
二人后来一起用了顿饭, 霍妤起忽然说要逛商场。
霍妤起要回德国了, 连栀也要回美国,两人难得碰面,原本是齐思莫牵线,却没想到双方都合作愉快,于是霍妤起提出两人可以再逛逛。
这事便这么说定, 连栀开车,两个人随处在商场逛了逛,东西也都大同小异,分别前霍妤起买了一瓶香水,是祖梵的白麝香女士。
等霍妤起离开,连栀这才发现这香水被遗落在她车上。
她记得这东西在她这儿,想要要霍妤起来拿,可这事情等着等着,就搁置了。
连槐听说连栀要回美国,便邀请她一同吃个饭。
连栀对于家人感情冷漠,但哥哥还是一起长大的,因此还是有些感情。
她与连槐在医院闹得不开心,其实也没有多厌恶嫌恨连槐,连槐叫她来吃饭,连栀便也同意了。
他们约在一间日料店,这间日料店新开的,却很出名,连栀不太喜欢吃这个,她不太喜欢这种氛围。
连槐已经早到了,见了连栀,笑了笑,点了点头。
连栀在他对面坐下,连槐问:“想吃什么?”
连栀望着周围的布置,她旁边有一道粗布隔帘,上头印着非常和风的图案,樱花浪花和金鱼。
连栀想起何亚弥来,她想起那个女孩,她看起来总是无忧无虑,小时候连栀听过人家总说:笨蛋才总是无忧无虑的,何亚弥的的确确是个笨蛋。
她想着这个,面上柔和了几分,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扬起来,那的确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女孩儿,她积极灿烂,像迎着太阳生长的花儿。
连槐见连栀脸上带着笑意,不免觉得有些惊奇:“你在想什么?”
“想一个日本认识的女孩儿。”连栀如实相告。
连槐道:“也算是睹物思人——好了,回到最先的话题,你要点什么?”
连栀细细回忆起自己在日本的那段时间里吃过的东西,她想一个早晨,何亚弥给她做早餐。
那时候她说的是什么。
哦,连栀想起来了,她问何亚弥:“这是什么?”
何亚弥说:“是玉子烧,鸡蛋和牛奶做成的。”
连栀忽然想要回味那种感觉,那是一种甜甜的、淡淡的温馨的感觉……
可是等到餐厅里的玉子烧被身穿和服的女侍端上来的时候,连栀又觉得,并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原来她想念的,或许是何亚弥那传递过来的、热情的温度。
连槐问:“你一个人在美国,不会觉得孤单吗?”
连栀抿了一口清酒,嗓音冰凉:“倘若你是妈派来的说客,劝我早点找个男人结婚,那我现在就能够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
“我们从未要求过你要相夫教子之类的,连栀,”连槐叹了一口气,“更可况,我也没有找一个女人结婚,又有什么立场来让你去找一个不合适的人呢?我不过是担心你,小栀,你是我的妹妹,我们一起长大,你十几岁就一个人在外面,人心是肉长的,我自然会挂牵你,我不是怕你吃不饱穿不暖,我是怕你一个人孤独,如果你享受孤独,你可以将我的话当做是空气,但是小栀,我太了解你了,你不会是一个享受孤独的人——不管怎样,找一个伴吧,男的也好,女的也罢,只要是你喜欢的,或许你不喜欢,她要足够爱你,那就够了。”
连栀动了动嘴唇,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最终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她已经快要三十岁了,是一个完完全全成熟的女人,可是在连槐面前,她有时候总是会流露出一点儿任性……
她将连槐视作长兄、视作父亲,她愿意去听连槐的话,可是找一个伴侣,真的会有那么简单吗?
连栀拒绝了连槐邀请她在他家暂住的邀请,回了酒店,她躺在床上,感觉自己的灵魂一分为二,一半是那个无坚不摧的、冷酷的总裁特助,另一个是那个缺爱的、从心底深处渴望爱与关心的小女孩。
连栀打开电视,调到音乐频道,在女声轻柔的吟唱中,她慢慢陷入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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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电话吵醒。
这是常态,她总是很忙,尤其是在她休假的时候,这种忙碌似乎会成倍压下来。
是一个没有储存在通讯录里的号码,但是连栀知道那是谁。
有一瞬间她真的想要拒接,再拉黑,但是她没有,她看着自己的手机在床头震动——她就窝在被子里看。
不一会儿电话自动挂断了,然后大概是停了一秒钟,铃声又再度响起。
它如此锲而不舍,像极了这个打电话的人的性格。
不知道为什么,连栀接通了电话。
何亚弥在电话那头声音弱弱的,她说:“请问……是连小姐吗?”
她如此胆战心惊,让连栀想到非洲大草原上那些被猛兽追捕的小动物。
连栀头疼道:“何亚弥,你要做什么?”
何亚弥的声音有些发颤,她说:“对不起……可是……你能不能,来警察局一趟呢?……呜……”
连栀:“……”
十五分钟以后,连栀驱车来到了警察局。
何亚弥今天穿了一个浅色格子衬衣,外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