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字斟句酌地在邮件中敲下一个又一个的字母，每按下一次回车键j就要吞下一大口柠檬水来缓解自己愈发狂躁的心情。道歉求饶的话写到第三段，笔电边的手机铃声大作，j强压下心中的暴躁按下接听键来。
“您好，请问是j小姐吗？”电话对面客气到有些过分的语气让j有了一丝奇妙的预感。
“我是。”她礼貌地答复，期待着对方的下文。
“这里是三企影视公司，今晚有幸观小姐的表演，不知有关签约的事项我们是否抽时间详谈一下？”不愧是全国最大的影视公司，在打来电的时候三企就没有想过会被j拒绝的可能。
“好的，乐意之至。”j不愿在对方面前露出过于惊喜的神态来，可是哪怕如此她的声音依旧克制不住地一个劲儿上扬。
“明日校招之后约在西门的i茶餐厅见面吧。”len扣下电话看向窝在沙发里剥着橘子的女人，“怎样？这次算是满意了？”
“干得漂亮！”chris嘴里塞了两瓣橘子，说话含含糊糊确实难得夸赞了自家的经济人一句，“既然人招来了，len就顺手也带着好了。”
lehris是三企现如今正在立捧的新生代演员，21岁获金球奖提名，哪怕只是最佳女配，哪怕最后并没有获奖，但这也是极为了不得的成就。不说less到了这里也多多少少要给他几分面子。
而且平心而论j的演技也足够亮眼，签下她对三企也是百利无害的事情。借这个机会既卖了chris更清楚j真正的实力所在——优秀的剧作者，这是如今的三企更需要的人才。
j将手机按在胸口倒在床上兴奋地打了好几个滚，十多分钟后她从床上爬起来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她跪坐在笔电前，手指在键盘上连敲几个按键，写给chris的道歉邮件被彻底投进了回收箱。
“笑话，签约了三企哪里还用顾忌chris使绊子的事情？”j嘴角快要扯到耳根，她翻身下床从衣橱里一件件比划着去见三企负责人时要穿的衣服，直到凌晨还兴奋地难以入睡。
第5章 第 5 章
i茶餐厅里，j用手指点着一个个字母仔细着三企影视送过来的合约。她不似chris那样成名甚早又家底丰厚可以请到属于自己的法律顾问，不过好在三企作为大型的影视公司不屑于做在合同上欺负新人的事情，而且j在学校的这几年里有关合同法的课程也多少有所涉猎。因此她虽不能将合同中的每一条揪出来分析到位，但仅仅是判断合同条款中有无暗藏的霸王条框j还是能做到的。
愈往下愈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不知道自己的同学或是前辈们在初入行是拿下的究竟是怎样的合约，其他的影视公司是否也如同三企这般大方得令人发指。
j前前后后将手上的合同看了三遍，期间还暗中把手伸到桌子底下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大腿来保持清醒。这样彷如天上掉馅饼般的条款，她想不出任何可以拒绝的借口，大自己的名字签了下来。
“合作愉快。”她握住len伸出的手掌，仿佛看到了自己一片光明的未来。
托着下巴向窗外出神了太久，她手腕酸得厉害，腕上一泄劲，j的脖子随着咯嘣一声被晃得厉害。不过也所幸这突如其来的痛意，让她不必再回忆起那个希望破灭的清晨。
在第一次去往公司的那天j特意起了个大早，淋浴、挑衣服、化妆，在耳根和腕上喷祖马龙家的白茉莉与薄荷。薄荷香氛有一点书卷气，出挑却又不过分张扬，正适合初夏的季节，也正衬她。如此精心准备下的衣着妆容自是不能葬送在早高峰时节鲱鱼罐头一般拥挤难闻的地铁车厢里，j查询了一下自己银行卡可怜的余额，咬着牙一狠心在uber上叫了车。
“穿高跟鞋不能开车还真是麻烦。”j忍不住抱怨，她想起来自己那辆二手的老福特，又想起来三企那份条件优渥的合同心里顿时好受了不少，“是时候该换辆新车了”，在计程车到达三企的大楼下的时候她起了这样的念头。
“合作愉快。”所有的好心情与对未来的向往在看到chris那张漂亮的笑脸时消失殆尽，她用不足百分之一秒将违约金和自己的存款数做了个对照。
“合作愉快。”她只得强勾出来一个笑容握住chrihris这般优秀的存在与自己同签在三企的金牌经纪人之下并不算什么意外，反而能和她签在同一经纪人下的自己是那个常理之外的存在。
j不止一次怀疑过lehris为了更便利打压自己强抢自己通告的意愿下做出的恶作剧。这样根本经不起任何推敲的猜测很快就被她自行打消掉，先不说抢通告这种事情自然是对外人做起来更为便利且无所顾忌。就单单是cn手下的事情，j仅仅是做了这样一个假设，都忍不住暗骂自己自作多情。
即使打消掉了对chris的怀疑，j还是提不起兴致来，原因无他，只是因为chris和她喷的是同款的香水。薄荷与黑醋栗，很明显chris的香才喷上不久，气味仍停留在前调带给人的泼辣而大胆的感觉上，j吸进空气中对方残留的味道，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气味着实更衬出来她骨子里带出来的张扬。
无论chris带来的是怎样的惊艳，女演员之间撞了香都是极为糟糕的一件事情，特别又是其中一人的咖位远不及另一人时，此间的尴尬就更不是仅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