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燃烧声中辨别些许:“……不放弃……都是他欠的……”
再抬头是霜眉冷面,双手反握剑柄就要下刺。
朱飞宇大惊,猛震一下想躲,无奈四肢疲乏无力,急吼:“你还不动手!”
梅花仙子扯着嗓子喊:“还没见过嫌我下手慢的!”
不料说完眼角黑影拂过,一股巨力将自己侧推出去几丈,摔得结实。
江小天说个“得罪了。”顾不得避嫌,速点哑穴麻穴掏出绳索将人捆了。
变故突然,梅花仙子一双杏眼像是要从朱、江二人脸上剜下块肉般狠毒。
江小天那边把姑娘也绑了,扛过来道:“我看你俩聊得开心,以为你们还有话想说。”
朱飞宇露一个无力浅笑,看好友将姑娘放在仙子侧旁摆好:“我什么话也不愿再说。你快把我们带走,小心马也中毒。”
“说得是,否则我要双肩扛四人。”他快跑过去首将肖凉扶至马上。
朱飞宇软趴趴倚着树干,遥看桃林火海,得意说着:“难看了些,险险是得手了。”
☆、八
时至秋季天高气爽,天山脚下却已是漫无边际的银装素裹。算下来今年入冬颇早了些。
此刻鹅毛大雪簌簌卷着落下,有辆马车不顾风雪险阻由远至近,驶向破败的客栈。
掌柜的刚往火盆里添了几块炭火,一面具男人侧进来。木门咿呀推开漏了外面寒气,众人紧了紧各自领口。
这男人浑身染雪,背后枪头结冰,一看便知是长途跋涉的结果。他只道:“三壶烈酒,带走。”然后坐下拍落肩头雪花,往通红的手里哈上口气。
酒到钱付,店家追问句:“不住店休息?”
那人摆手,不再停留。开门又是放入一团风雪。
屋外马车停靠,上面红衣人见江小天过来,对着马臀就是扬鞭。江小天加紧一跃刚刚跳上。他接过缰绳,朱飞宇得空喝上几口辣酒。
无昼夜奔驰已有五日。朱飞宇休息完毕要再持缰。江小天挡了,道:“你进去寐会儿吧,让肖弟帮你看看毒解得怎样了。”
三人轮换御马,尤其朱飞宇从挟持梅花仙子伊始确实仅睡过十多个时辰,他不坚持,退进车内。
两个女人遭裘衣捂得严实,几乎只剩眼珠露在外面。随着车子颠簸,她俩就微微起伏抖动,状似无法自由行动。
朱飞宇不放心,不仅点穴,还要肖凉给予施针以防自行逆冲穴道。就连如厕都是单独解决,拿另一人要挟,定要煮熟的鸭子插翅难飞。
他一手交给肖凉把脉,一手疲惫转揉太阳穴:“赶得紧未时能到。最好天黑前回来。”
肖凉道:“毒虽已解,你别太劳累,不好恢复。”
朱飞宇叹气说:“回去先逍遥七日再谈其它生意。”
几人无言约摸行了半个时辰,朱飞宇客气道:“仙子旅途劳困,眼下总算到了。”
说着肖凉过来去针,点通穴道。
朱飞宇拱手:“朱某初涉江湖多有得罪,还望仙子海涵。在此多嘴一句:故人仙逝,何不把握在世之人。”
不等梅花仙子反应,他和肖凉前后轻功跳了出去。霎时车内寂静异常,风雪呼啸不止。
马车停在天山阴面偏东处,唯有条扎眼小路曲折通向山上。路面不见积雪痕迹,可见用心。
三人驻足对面高大石崖上方观看,除开有些受冷,一切皆在视野之中。
不久两个灰衣童仆自路而下,牵三匹棕色好马。
童仆在车外垂首说了些什么,退到后边,低头等着。
肖凉以为正主也会从那路上下来,对着能目视到的路径最远处专心致志定看。仿佛是一阵略强劲的冷风刮过迷离了眼般不可思议,马车边忽地现出一肃杀身影,人止风动,舞乱衣袂。
好强的功夫!
倏然突至全无丝毫气息。若是风和日丽天气也罢,强者在平和条件下要兔起鹘落非一日之寒,只因厉害武功需得有稳定外界方可最大限度排除干扰,否则影响施展效果。然而这人却在如此恶劣气候下近乎瞬移地移动,决不可断然猜测其功力深浅。
江小天和朱飞宇眺见此招也是身形一震。
不过接下来那人只是干站在雪里,不曾动弹。不小会儿身上积起雪花。
距离所致肖凉无法听见他说话内容,忽略飘飘扬扬的雪花,看他往前想撩开帘子,又尴尬顿住,缩了回来。嘴唇翕动,合上一会儿,又动,大概是在与梅花仙子对话。可方才的气势悄然没了踪影,迫切模样倒像等待不及进谷求陈鬼医治病的村民。肖凉晓得师父习惯下午小憩,十多年雷打不动。自然醒来尚有起床怒气,更别提中途叫醒。何等大事,在他眼里自他隐退那一刻起就不再与己有半点干系。往往是肖凉看不下去,怪病休提,普通小病他就下山替人治了。
肖凉见那人还杵在原地,进退不是,着实不忍,想他要是求自己治病,十有八九是点头的结果。倘若不肯,那一身武艺只需亮出毫厘,最后也是会答应的吧。
那人左手扶上剑鞘,须臾周遭气氛大变,远及肖凉也被压迫得不由自主开始浅息。
要是此等高手强求师父终止午休起来问诊,只怕免不了一战。搞不好师父甩袖就先射出三招“夺命针”,他向来不愿处于被动。等对方闪影躲过,这头早已蓄好下一招数。莫看陈鬼医名义上退出江湖,每日仍是闻鸡起舞坚持练武。要讲这人和师父到底哪个厉害,还真就一时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