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姐醒了,她说想见你。”
“真的!”站在门口的敖邶只觉得脸上一阵风拂过,刚刚还站在她面前的林宸就没了踪影。
敖邶将手中托盘放在桌上,取了一盏茶给宋云后,自己也端起了一盏,笑道:“夫君你这个师妹还真是轻扬跳脱,天真烂漫啊。”
“噗。”宋云直接将口中的热茶吐了出来。
敖邶一边帮宋云收拾,一边埋怨道:“夫君你怎么了?也不慢着点。”
宋云平复了一下气息,问道:“不是,娘子你从哪看出了她轻扬跳脱,天真烂漫的?”
敖邶奇道:“还用看吗?林师妹不就是如此吗?”
宋云捻出一枚棋子在手中把玩,眸色逐渐变得幽深,缓缓道:“为夫与娘子看法倒是截然不同,以为夫愚见,林师妹是个心思缜密,谋定后动之人。”
“这倒是奇了,妾身竟从未看出,还望夫君解惑。”
“其一,她是玉衡峰的首座。我知道夫人你想说什么,这玉衡峰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夫君我一样是开阳峰的首座。但这还真不一样,至少玉衡峰和其余六峰不一样。”
“那妾身就洗耳恭听了。”
“玉衡峰乃剑修之所,历来剑修多男子,而且好勇斗狠。首座弟子若没有一些实力手段,是绝不可能压服这些骄兵悍将的。因此历代玉衡峰挑首座只有两个标准,一是心智过人,二要天资绝纵。光凭她是玉衡峰首座这一点,就绝不可小觑于她。”
“这其二,夫人你看看这盘棋。”宋云指了指棋盘。
敖邶凝神看了一会儿,不解道:“黑白两方犬牙差互,势均力敌的一盘棋,妾身并没有看出什么出奇之处。”
“那如果说这盘棋是林师妹让着我,不,引导我下的呢。”
“夫君的意思是?”
“这盘棋的第三十六手,九十二手和一百一十七手,为夫均进行过长考。现在想来,怕是林师妹有意让我,她本在八十四手就可以合围屠龙,却硬生生拖到收官算子。”
敖邶感觉眼前的迷雾被拨开了:“她这是……”
“你要是落入一个陌生环境,还有人出来认你做师妹,你会作何感想?疑惑?恐惧?还是逃跑?”宋云没有再说下去,稳稳接住了那颗上下翻飞的白子,按在棋盘的一处,薄唇亲启:“和局。”抬头看见敖邶望着林宸的去向沉吟不语,宋云与敖邶多年夫妻,自然知道敖邶在担忧什么,宽慰道:“无妨,林师妹虽然心思重了些,但为人极度护短,婵儿和她玩得很好,日后定不会亏了婵儿的。”
“但愿如此。”
林宸是撞进温澜房间的。
“那个,媳妇……”林宸露出了羞赧之色,怔怔的望着自己的杰作——被她撞坏的房门。
温澜努力板起脸,严肃的朝着林宸挥手,唤道:“过来。”
林宸犹豫许久,磨磨蹭蹭的朝着温澜的床边挪去。没有训斥,只有丝绸在脸上划过的轻柔触感:“傻乎乎的,撞疼没有?”
其实以林宸现在的体质,别说龙宫的门,汉白玉柱都撞的开。但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有杆不爬枉为猴。林宸打蛇随棍上,娴熟的卖起可怜来,“疼,但媳妇给吹吹就不疼了。”
温澜笑得伤口都开始疼了,没好气的把林宸拍开:“别闹。”
林宸委屈巴巴的缩到了床边的椅子上,垂着头应了一句:“哦。”温澜明知道她是故意的,但依旧硬不下心肠。将手中帕子递了过去,说道:“自己揉揉,我肩上有伤,不能大动。”
林宸飞速的接过手帕塞进袖中,温澜瞪她,她就嘻嘻哈哈用手揉了两下,反倒将额前碎发揉的一团糟。
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的温澜也没纠缠这个问题,问起了正经事:“咱们这是在哪?这殿宇绝非凡俗所居,我方才问过侍女了,似乎是吩咐下来的是驸马?咱们莫非是到了东域哪个国家?”
林宸将剥好的橘子放在了温澜嘴边,示意她吃下去,回道:“是师姐的一个熟人,当然前提是他是真的。”
温澜想也不想就否决了:“我自幼上山修行,根本没有什么熟人入凡界为驸马。”
林宸将剩下三瓣橘子递进了温澜口中后,一字一顿说道:“他说他是开阳峰本代首座宋云。”
温澜声调陡然拔高:“宋师兄?他还活着!”
林宸拍掉手上的果屑,俊眉微挑,淡然道::“看来是真的了。”
温澜却没有林宸那份淡然,按住林宸的双肩焦急道:“宋师兄还活着?可他在师门中的命牌明明碎了啊,对了,那当初和宋师兄结伴出游的李师兄和刘师兄呢?他们又在哪里?不行,我要去亲眼看看。”温澜掀开盖在身上的薄被就想跳下床。
林宸吓得三魂七魄直接离体,赶紧将温澜按回了床上,“媳妇你伤还没好呢,别乱窜。”
温澜的语气温和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不行,这事情我必须得知道。”
林宸真的要给自己媳妇跪了,这伤还没好呢!费尽口舌,好说歹说才将温澜劝回了床上,给温澜盖上被子的那刻,她觉得成就感爆棚,丝毫不亚于斩落一名金丹期强者。
林宸掩袖擦汗,整理了一下思绪说到:“咱们现在是在北海,宋师兄是北海的驸马,是他救了咱们。至于宋师兄为什么会在这,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不过你得答应我……答应我不准生气。”
说好不生气的温澜还是生气了:“你是说,当初刘师兄和李